第十章 新的形势(1 / 2)

 克孜勒港。

在三个水师营全部开往陀拔思单前,最先设立的那支水师营却没有直接南下。

里海,只在盛夏时盛行西风(受大西洋的影响),绝大多数时候都受偏北风(冬季受东北风影响,其它时候受北风或西北风影响)影响。

而在里海靠近大陆的地方有两股洋流,大致是东海岸从南向北流,西海岸则是从北向南流。

故此,此时从克孜勒港(克拉斯诺沃茨克)出发,倒是可以借到风势,但洋流并不合适,当然了,像里海这样的内海,所谓的洋流,规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船只出行的话,还是以风势为主。

虽然在里海北岸的阿特劳港还有李思慕的两个水师营,但元丰在听取了大秦国设在科萨汗国、罗马帝国境内的仁勇都密探的情报后,还是决定让水师营第一营先乘着洋流北上,再顺着风势南下回到陀拔思单。

封策,封常清长子,今年二十五岁。在原本的历史上,封常清有三子,封策、封权、封翊,都在很早的时候就夭折了,不过那是在龟兹城出现了疫病的情况下导致的,在这一世,封常清没有机会成为安西节度使,大部分时间都在怛逻斯一带任职。

于是,祸兮福兮,他这三个儿子竟然完好无损地长大了。

当然了,大秦国高官大将中,也不是所有的二代都能继续闪耀,对于封常清来说,封权、封翊都寂寂无名,倒是长子封策继承了他想成为名将的理想,成了水师营五位都尉之一。

封策带了半支舰队,也就是两艘快船、两艘主力战舰,加上准备到阿特劳装载沥青、粗胶(阿勒泰出产天然沥青,简单提炼后可与树胶、鱼胶混合制成粗胶,耐磨性、防水效果很好,广泛用于大秦国的车轮、鞋底、密封垫圈上)、皮毛、风干肉、蜂蜜、干蘑菇等,还有两艘专门用于运输的大船跟随。

与弓腰驼背、身材细长的封常清不同,从小就生活在优渥中的封策倒是身材健硕,他的母亲也是汉人,故此也是一副典型汉人面目。

随着碎叶军的崛起,原本在西域一带与汉语、粟特语并驾齐驱的突厥语逐渐有消失的趋势,特别是在里海以东的地区更是如此,但在里海以西,由于以葛萨部为主的科萨汗国存在,以及匈奴汗国消亡后留在里海、黑海附近的讲着突厥语的部族大多还生活在那里,突厥语依旧流行。

在封策的船上,还有一位被按察使苏希杰派过来担任里海以西区域仁勇都指挥使的将领白解忧。

是的,想要在里海以西的地方站稳脚跟,也只有身上有着粟特人、突厥人血液的龟兹国王后裔白解忧能够胜任。

此时,以前那位协助大食国扑灭河中大食戍守士卒大起义的豪商、后来被孙秀荣允许单独立国的库特巴眼看祆教在河中逐渐式微,便有了新的心思。

此时想要在河中、大食(包括波斯)、科萨汗国、拜占庭一带自由行走,唯一可能的身份就是犹太教徒了。

库特巴自去王位后,自然要将自己的商业版图继续发扬光大,在当下科萨汗国第一犹太家族,科萨汗国实际上的大管家、财政大臣,从西西里岛迁到这里的亚当家族派到河中、大唐经商的亚当准许和安排下,在陶鲁斯半岛(克里米亚半岛)的卡法城(后世费奥多西亚,此时半岛被东哥特的一支占据,并全部皈依了犹太教)受洗成了犹太教徒。

而在科萨汗国决定皈依何种宗教之前,基督教、大食教都曾派人前去白城(马哈奇卡拉)劝说,当时布兰斯问过一句话,“如果我不接受这基督教和大食教的任何一种,那皈依何教对你们来说最容易接受?”

来自拜占庭(伊斯坦布尔)的宗主教(牧首)、来自大马士革的大伊玛目异口同声说犹太教(这两者都脱胎于犹太教),而作为“骑在马背上的商人”,又完全接受了自从萨珊波斯崛起之前来自热那亚、希腊商人围绕里海、黑海建造的一系列城堡以及围绕城堡的殖民地的科萨汗国自然而然选择了犹太教。

作为西突厥的一支,虽然骑兵不少,但商业才是他们屹立于黑海、里海之间的不二法宝。

此时的东欧、西亚,无论是拜占庭帝国,还是新近崛起的黑衣大食,都还在稳定内部,对于拜占庭来说,其帝国的西边由于来自北方蛮族哥特人、伦巴德人步步紧逼,拥有的意大利半岛领土日趋逼仄。

而由于法兰克王国的崛起,还在罗马的教皇渐渐不大理睬拜占庭的君主了,转而有依托法兰克王国继续发挥教廷的影响力的趋势。

北面,由于大批斯拉夫人抵达巴尔干半岛,让此时的拜占庭帝国自然有了他们是哥特人、伦巴德人第二的想法,而这些斯拉夫人与当地的突厥人不断融合后,发展出来的保加尔人也在不断壮大,在此时的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五世之前开始翻越血山(赫慕斯山,后世巴尔干山,此山在东罗马帝国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的阴山、燕山,也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分界线,罗马人与游牧部族围绕此山反复绞杀,血流成河,故有此名),进入到血山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