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体将手掌按在这人的脸上,丝丝缕缕的神经丝分裂出来,从其嘴巴、耳孔钻了进去……
半晌,肖仁读取完了这人的记忆,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从记忆来看,死者并不是赵伟国杀的,但却跟他有关,因为是他给死者下的命令,让其自裁,毒药也是他给的。
而且虽然死者以前并不认识赵伟国,却知晓其赵伟国这类人,之所以说这类人,是因为赵伟国的职责与死者并不一样,与其他情报线人也不一样。
赵伟国,是中介人。
这个称呼,并不是圣火教里的称呼,而是线人之间流传的称呼,算是他们起的名,因为无论是他们这些线人,还是中介人,在圣火教的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连棋子都算不上,更不会特意为其安排称呼了。
而所谓中介人,是负责一片区域的线人的安排的,包括安排各种明面上的身份、工作,分配任务,以及……生死。
当然,所谓的安排生死,只是通知线人,并告知线人该怎么做,线人们执不执行,就不管他的事了。
也正因为他们只负责各种安排,而没有管辖各个线人的权力,所以才被线人们称为中介人。
当然,如果该死的人不死,圣火教到时候会专门派人去把人给杀掉,而且还是很痛苦的死法,赵伟国作为中介人这么多年,就见过好几个怕死而不自裁的线人,最终的死状都凄惨无比。
之前肖仁看到死者厨房里的破裂水管,其实就是他安排死者那么做的:将水管砸裂,把房东叫来,故意发生口角,吵得邻里皆知,然后等房东走了,服毒自鲨,伪装一副因为矛盾而想不开的样子。
这个安排看起来有点牵强,但问题是死者在外人的眼里,本来就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基本不怎么与人来往,闷不吭声,不工作的时候,基本不去家以外的地方,这样的人自纱,人们知道了,大多会说:啊,是那个小伙啊,以前就觉得他有点阴郁,没想到竟然自纱了啊。现代的社会,各种先进的工具虽然大大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物理距离,却也无限的拉开了心灵上的距离,周围死个不怎么熟的人,甚至稍微有点熟的人,对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深思感触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因为梦千年是催眠药物和一些还未被发现证明的药物合成的,这样一来,就算尸检,也只能检测出那些催眠药物,最终只会判定为安眠药物服用过量,而查不出是梦千年,也就怀疑不到觉醒者世界。
可以说,这个安排虽然有点缺陷,却也很不错了,只要负责调查的人只是些普通人,就算最后查出一些不太理解的地方,也查不到根源。当然,圣火教在这件事上做的最成功的一点,就是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去死,毕竟再厉害的推理和证据,也没法推翻这个人是自纱的事实。
“可惜这家伙知道的也不多啊。”肖仁心里嘀咕。
圣火教虽然对这些普通人不怎么重视,但不得不说他们对其安排的很谨慎,就比如这个赵伟国,看起来有个类似区域经理的身份,实际上比起线人们也强不到哪儿去,根本没什么实权,掌握的情报还不一定比那个死者多,他的情报来源是来自于圣火教通知他,让他安排下去的任务,至于下面的线人收集到的情报,完成任务没有,都不是他负责的,他也不清楚,所以线人们知道的情报,可能他就不知道。
而且他基本没见过几次圣火教的正式成员,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多年前了,圣火教给他发排任务也是通过在他周围,比如住处,经常去的店,工作的地方,从家到工作的地方,或者从家到经常去的地方,在这些地方留下暗号,然后由他解读,再把任务分配下去,之所以说由他解读,是因为圣火教留暗号,用的是跟死者完全不同的一套暗号系统,目前肖仁已知的圣火教暗号系统已经出现了两种,一种是情报上报的暗号系统,一种是任务下发的情报系统,死者知晓前者,赵伟国知晓后者,职责区分的非常严谨。
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其他中介人的身份,目前为止,他只知道自己一个中介人,其他区域的,就算是线人他也不知道有谁。
不过此人的记忆也并不是完全没用,起码通过他的记忆,肖仁把他负责的区域里,所有线人的身份都知道了。其中死者并不是唯一一个可以解读暗号的线人,类似这样的,赵伟国负责的还有三个,这三人下面又各有好几条情报网,可以说,读取了赵伟国的记忆以后,肖仁就能抓出好几张大网,将圣火教在这片区域的情报变成真空!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赵伟国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暴露,若是不杀他,醒来必然会将此事说出去,就算肖仁不放他走,把他找个地方藏起来,时间长了不出现,圣火教的人也会起疑,到时候恐怕自己来不及把所有线人掌控的情报读取了,这些人就会提前被圣火教灭口或者是转移,甚至通过这些已经暴露的线人来反追查自己的身份,总之,有点麻烦。
琢磨了半晌,肖仁突然眼中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只见复制体的面孔一阵扭曲蠕动,很快就变成了赵伟国的模样。
复制体微微一笑,一掌拍在了赵伟国的脑袋上,很快血液就从赵伟国的七窍流了出来,却是已经被复制体的内气震碎了内里,时至今日,肖仁已经学会掌控分寸,不杀的那么粗暴了。
而后,丝丝缕缕的神经丝从复制体的双手分裂了出来,很快就从赵伟国的七窍、毛孔钻了进去,就见赵伟国皮肤下时不时有蚯蚓一样的隆起蠕动,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异常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