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日,皇宫,长乐宫内。
梅见欢初到之时,便看见百里汀郁十分悠闲的坐在长乐宫的院外,似乎是在绣一块手帕。
她真是没能想到,百里汀郁竟可以这般的悠闲。
难道不是应该绞尽脑汁的琢磨自己该如何去讨的苍梧止的换新吗?
正想着,百里汀郁身边的宫女便上前来。
“梅小姐,请进。”
听闻此声,百里汀郁方才抬头,将目光放到了梅见欢的身上,当即扬唇一笑。
“见欢,你来啦。”
见她对着自己莞尔一笑,那倾国倾城的面上,那清澈无邪的笑容,不禁叫梅见欢心生妒意来。
分明都是这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凭什么她就是最贵的长公主,而自己却是将军之女?凭什么她的驸马可以万里挑一,而自己的夫君却总是她挑剩下的?
梅见欢很快的便隐藏了自己眼底的妒意,勾唇一笑,魅惑众生,走上前去,对着那坐在玉石桌前的百里汀郁施了一礼。
“长公主。”
“哎呀,你怎的与我这般客气了?快坐。”百里汀郁笑道,随即将自己手中那一方还未绣好的手帕放到了一边,便命宫人们将热茶奉上。
“公主竟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在此处绣花?”梅见欢洋装出了大事一般,娥眉紧皱。
见她这幅样子,百里汀郁便觉得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于是,那双杏目之内,便多了一抹担忧之感。
“怎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我呆在深宫之中,倒是不太清楚这台面的事情。”
“我听说,前些日子,解伊人的生辰,君上便带着他去了占星台,要知道,这占星台可是禁地,可是君上却还是带他去了,你说,这不是摆明着表示君上认定他了嘛!”
听闻此言,若说百里汀郁是不震惊,那也是假的,百里汀郁也知道,苍梧止的母亲故去之后,他便将他的灵位设在了占星台。
“长公主,您到底怎么回事啊!就算是您不为了君上,为了您自己,你也该好好的想想。”
百里汀郁不解,一脸疑惑的望着梅见欢,问道:“想什么呀?难道发生了些本宫不知道的事情吗?”
“您以为,太上皇为何退位?还不是因为解伊人自导自演,占着君上对他的宠信,将这个黑锅甩给了太上皇!那日我在梨园可是亲眼所见的,那些刺客,当真是解伊人自己派来的,如若不然,为何那刺客在下手之时,并未触及要害?”
解伊人被行刺的事情,百里汀郁也是有听说过的,本来以为这件事情真的是父皇做的,可是眼下梅见欢这么说,她倒是真的觉得可疑了,因为她觉得,父皇是绝对不会好好的就去与苍梧止作对的。
百里汀郁心里的事情还未消化,梅见欢就再一次开口了。
“当今陛下能够继位,也是得到了解伊人相助。眼下,解伊人的妹妹又成为了宫中唯一的妃子,一进宫就被封为纯妃,你看看,再这么下去,这东越的江山可就……”
毕竟百里汀郁是百里家的人,所以就算她与梅见欢是好友,梅见欢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而百里汀郁听着梅见欢这番话,倒也觉得不无道理,毕竟百里汀郁也是自小在皇宫之内长大的,是是非非她看得多了。
“可皇兄信任解伊人,这叫我可如何是好?解伊人非但有皇兄作为后盾,更有苍梧君护着,再说了,朝中之事,我也不好插手。”
如若是以前的话,或许还有些办法,毕竟那时候自己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可是……百里曜继位之后,公主对他来说,就仅仅只是平衡朝中大臣,还有联姻的工具了。
她怕是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闲暇去管别人?
“所以,你今日进宫是为了什么?”百里汀郁杏眸一沉,虽说自己与她是好友,但是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是那么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尤其上次听信了梅见欢直言,她与苍梧止之间的关系便变得更僵了。
“臣女今日进宫只是为了提醒公主这些事情,如若公主不幸的话,臣女也没办法。”
梅见欢的语气冷了几分,就像是女儿家生气了一般,偏过头去,不再去看百里汀郁了。
“好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好姐妹,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所以解伊人的事情我会注意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直接与他刚上了,我不了解他,所以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如若他真的想对东越不利,苍梧君也会第一个站出来拦着他的。”
梅见欢轻笑一声,“解伊人非但要你父皇的性命,他还一直在挑拨君上和太上皇的关系,你想清楚了。”
她说的话就像是真的一般。
百里汀郁听着,细思极恐,连忙起身,“本宫乏了,你走吧。”
她真不明白,究竟是这么回事,让梅见欢好好的一个姑娘变成了这幅样子?她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啊!
可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
是夜,月黑风高。
一道黑色的身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摄政王府外那些正在巡逻的侍卫们。
而后,轻车熟路的直接翻墙进入了摄政王府。
为什么轻车熟路呢?因为解伊人之前便偷偷摸摸的来过好几次摄政王府,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探出一条可以不被发现的路。
这摄政王府已不是当初的摄政王府。当初自己还可以偷偷摸摸的将假的帝令放进来嫁祸于百里无峥,如今可不一样了。
百里曜继位,百里无峥自然也是警惕了不少。
所以百里曜让自己前来刺杀百里无峥,这不是送人头的节奏吗?
彼时,摄政王府的书房之内还亮着烛火,所以也就是说,百里无峥还未安寝。
百里无峥还未睡下,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是百里无峥的对手,那么便只能先用一下别的手段了。
她躲在暗处,看见莫更从书房内走了出来,想必这书房之内便只剩下百里无峥一个人了吧。
她猫着步子上前,掏出了怀中的迷香吹进了书房之内,躲在屋外等待良久,她方才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房门,走了出去。
她倒不是第一次进百里无峥的书房了,可是上一次来的时候,因为怕将别人给引来了,所以便没敢点灯。
但这一次进来,屋里通亮,她也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昏迷在桌案上的百里无峥。
她缓缓的上前,虽说自己与百里无峥之间没有多大的交集,但是要让她将此人给杀了,她还真是有些下不了手了。
她并非二月那般从小便受到了训练,杀起人来练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她拔出了手中的匕首,上前之余,便看见一边的壁上挂着一幅画。
这幅画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这画像上的女子,竟与自己长得有那么几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