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是个母老虎,母老虎……”
“谁说的,分明是个母夜叉!”
“对,母夜叉,母夜叉……”
“还带着个鼻涕虫,就会呜哇呜哇的哭,要不就告状……”
“……”
“……我的头破了,等着,我……”
“头破了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要敢哭一声,我就跟你绝交!”
“对,也不准回家告状!”
少女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得意洋洋的就像打了胜仗的女将军,就是对身上的漂亮衣服很是心疼,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反而做出一副很豪爽的样子,从身后拉出自己的弟弟,教训道:“下次别动不动就哭,谁欺负你就打回去,听到没有?”
男童连连点头,刺溜的吸了下鼻子,将那即将流下来的鼻涕又吸了回去。
少女嫌弃的用衣袖帮他擦了擦,不想,这一擦就将他擦成了个大画脸,男童嘴一撇,又要哭,少女眼一瞪,紧跟着又擦了一把……
看着弟弟花猫似的的脸,想哭又强憋着、那委屈、呆萌的可爱样子,少女也不顾两人身上的脏,吧唧亲了他一口,然后咯咯的大笑起来……
笑声激荡,银铃似的,很是悦耳好听,一众半大的小子安静了,听着、看着像是呆住了,其中一个不知觉说出了大家心里所想:“母老虎真好看……”
事后,姐弟两人在河边洗干净衣物,最后在石桥上,留下了属于他们的胜利印记。
“这是我!”姐姐这样骄傲的对弟弟说。
“这是你!”姐姐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不点印记,压服了弟弟的不满,一锤定音!
吴晨看到这里,手指在虚空中一个轻轻的敲击,时间停格,河边那依偎在一起的姐弟,在夕阳的余晖里,影子交叠在一起,拉的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吴晨的脚下,带着无比的象征意义,带着某种吴晨早已遗忘,而现在又重新经历和品味的韵律。
良久,吴晨在手掌在虚空中向前一划,时间顿时开始快进,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弹指一挥间。
还是越野车里,还是在副驾驶位上,一车人还是在谈笑、回忆,刚才的那段回溯,没有激起一粒尘埃,没有引起一丝涟漪,可改变却堪称天翻地覆!
改变来自一个玄妙的层次,改变属于吴晨那本已模糊和超然的生命印记。
“爸爸,你刚才干了什么,我,我……”
村庄越来越近了,村里的居民,河里的那些曾经对他扔泥巴、叫他鼻涕虫的半大小子,如今正假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扮演着以前那早已淡忘的角色。
吴晨翘起一个嘴角,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还是没有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