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釜跟在甘宁身后,再听之旁侧的话语,不由自主的内心一叹道: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流氓有文化。
常氏老宅的门没有让人等太久,在甘宁话语刚落,便被人从内部打开了。
出来的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
“原来是甘郡丞来了,我等有失远迎。咳咳,家翁有命,但请甘郡丞及诸位入内就坐。”
此人乃是常太公五子常昇,亦是常笠的同父异母兄长,自前两年辞掉县寺官职后,回家便代替老父料理着常氏的日常事宜,如祭祀诸事。
对于“幼弟”放任仆从亲眷为非作恶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奈何他早些年忙于公务,加上常笠乃是常太公最爱的儿子,孝之大义下,常昇只能装作没看到。
关于本族常坚为人侵占田地之事,他亦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牵扯到了甘宁甘兴霸。且根据仆从刚刚的通报,刘氏之弟,似也不凡。
躲是躲不过,常昇思前想后,迅速向睡午觉的年迈父亲略做通报,然后自己做主将这些人放进来,但求把此中事情处理妥当。
能入常氏老宅者,面见常太公者,自非任何人。
到最后,除了甘宁,与同行的沈弥,另有严颜刘釜外,包括刘妍等余者多被挡在了大门外。
十多人被请入后,年迈昏花的常太公只是露个脸,说了句“由吾儿做主”便回了室内。
后面就简单了,常昇也没想着众目睽睽之下,以徇私枉法。
当即把侵占刘妍家田地,且有纠纷的人家抓来。
诸多威压之下,那户人,无论男女早就被吓傻,瞬间把一切都给招了。
原来这户是常笠的旁亲,大致是看刘妍家的田地靠近水源,耕种时好以浇灌,所以使法子侵占之。
“好叫诸位知晓,此事吾家妹婿也说了,相干关系他会自己承担,让吾等勿虑!所以,吾家二人才敢行此事!”
那农妇很聪明,为了减轻责罚,一来二去,将常笠也给拉了进来。
本于矮塌上苏醒的常笠再次晕了过去,不过这次是装晕的。
常昇看了眼弟弟,这次算是把名声丢进了,以后在人前也抬不起头了。
在做出决定前,他又偷偷打量了下甘宁,发现此人正与那严县尉说道着什么,顿时舒了一口气。
反倒是后方坐着的刘氏子,面色泰若的盯着自己。
常昇暗衬道:
“此子不但有名声,看之行态,便是人中龙凤!
今又知,其为景毅、赵韪之看好,又有严颜之谊,更为甘宁之弟,不可小觑!
呼,这刘氏之弟,记得当年还声明不显。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今益州变端众多,吾常氏每况愈下,不当再树立一个潜在的敌人。”
常昇毕竟是为吏过,早年亦于蜀外游学过,见识广泛,处事多能以常氏考虑,他很快有了抉择。
轻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后,常昇道:
“鞠氏,汝等之家,行卑劣之举,谋得我常氏土地。吾使如归还常坚家的土地,并奉上这些年的所获,汝二人再各砍掉四指,且自今日起,亦勿待在吾常氏,吾常氏不会收汝等恶劣之徒。
还有吾常氏常笠,识人不明,亦不能脱的干系,乏之在宗祠反省一年,不得外出!
刘氏子,汝觉得如何?”
刘釜于之身份来说,除过作为常氏姻亲,另代表刘妍进行听讲的,故而起身一礼道:“此事还请我与阿姊商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