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茵的话语正中心坎,即便今次回成都,获得了泠苞这等将才。但他依旧很缺人才,尤其在有信心拿下南中大片土地的前提下,于看到希望时,迫切想将这些人招揽到自己手下。
但实际上,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次回信外,这几年前,他与同门杜琼等人,交往的并不多。任师能从中搭桥,如杜琼等人会做如何选择,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考试。
于外人面前,他可以保持从容。但于景文茵这个枕边人,将陪伴完他下半生的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故将情绪直抒,回道:“正是。”
景文茵将头倚靠在刘釜的肩膀上,满含信任,道:“刘郎过往一帆风顺,今次是有些陷入魔怔了。
其实,真正应该计较紧张的,便是如刘郎的同门才是。
今非昔比,世人皆知刘益州势力大减,名望不在,哀怨诸多。
而刘郎同为汉之宗室,有复兴汉室之志,享大义之名不说,本身出自益州,宽厚代人,以年少即为人称赞,便有益州吏民支持。
从旁看,刘郎代表的是将来,有天下志,刘益州代表的是过去。
此中道路,若是选择错误,吃亏者,是他们而已。
今以刘郎之名义,将来自会有更多的士人投效,难道就再无人能比得上此中人者?刘郎又何以因失数人而耿耿于怀?”
刘釜表情复杂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这几日所思甚多,如陷泥沼,却有些困乏了。
细君但且如此信我?”
这是除了从小玩到大的族兄刘炤外,另一个能完全相信他梦想者。即便是岳翁景顾在的姻亲景氏,族伯刘升代表的丰安刘氏,于之与其说是相信,其实在本质上,不过是一场占有很大比重的投资而已。
景文茵于此,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嘴角勾起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从当日滇池一面,我便知刘郎非是池中物。
现在我为刘郎妻子,更不是应该相信刘郎,全心全意帮衬刘郎,难道不是吗?”
刘釜忽然怔住,道:“我即便得才俊者百人,也不如细君一人也!”
回往刘宅,天色将近黄昏。
刘釜几乎没有和景文茵太多的独处时间。
他一下马车,听郑虎说吕岱受之邀,已早一步到了,便忙着去客舍面见吕岱。
片刻后,将吕岱邀请到了书舍相坐。待仆人上了茶水后,安静的书舍便只剩下了他二人。
算上昨日昏宴,今第二次相见,即被刘釜邀入书舍议事,吕岱受宠若惊的同时,有些坐立难安。
但见刘釜温和的笑意,他心中的紧张情绪慢慢减轻,开始详细汇报起南海郡,及整个交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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