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谷今日很是热闹,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记得那年如此多人来雪谷。还是长流入世之时……”沐远之看着窗外的雪中来人感叹道。
“师父,人快来齐了……”长宁站在沐远之身后说道。
“嗯……当我正式宣布你成为我弟子之后,你就去烟雨楼,把你的名字刻到天下碑之上。
但是一定会有人阻拦你,你自己看着办,你选择要去就堂堂正正的去。”沐远之举着酒葫芦说到。
“师父,每一个入雪斋之人都会如此?”长宁疑惑的问道,有些不解。
“不,只有我的弟子如此。”沐远之神情有些傲然。
“弟子不解。”长宁恭敬的行礼说到。
“天下碑留名的皆是天下英才,别人可以不用。但我的弟子,岂可平凡。正如你所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应该早有准备了。”说着沐远之抬手灌下一口酒。
“如此说来,外面那些人便是师父叫来的?这是师父对我的考验?”
“是,烟雨楼里不是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么,天下碑可不是最好的由头?”
“如此弟子遵从师父安排,不过弟子还有一问。”
“说。”
“既然师父的弟子都做过?那么师兄当年怎么做的?”
沐远之想了想,风轻云淡的说道:“他呀……杀了些人,也就没人敢拦他了。”
“杀了……些……人。?。多少?”长宁有些诧异。
“各大势力精锐弟子,大约百来人。”
长宁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皱了皱眉头说到:“弟子不及师兄,弟子也不愿杀人。”
沐远之转过身来,一把将酒葫芦丢给行歌。顺手一把拉过一旁的檀木椅子。侧身坐了上去。
“若你同他所为而为之,倒也真没什么意思。如果不愿意去就算了,随心便好。”
“弟子愿意前去,不为别的,就为里面我想知道的东西我便要去。”
沐远之笑了笑,不再说话,随手将自己的酒葫芦丢给长宁,示意他喝一口。
长宁打开葫芦塞,狠狠的灌下一口。一袭醉意上头……
雪停初晴。正午时分。
长宁先行到了雪谷冰湖等候,沐远之还未出来。
雪谷前冰湖之上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都是好奇这个雪谷二弟子而来。
却发现居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那么些柔弱的小书生,顿时指指点点有些喧哗。
长宁没有心情去理会周围人的议论,自己于冰湖泊之上打坐起来。脸颊变得异常红润,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原故。
他努力想让自己的内心不起波澜,但坐了许久,紧皱的眉头依旧不肯松缓。
原来此刻的心,早已不能平复了么。他自知不及师兄般天赋,亦不及师兄手段心性,心中焦虑不知如何才能顺利的去往烟雨楼。。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此时此刻,长宁的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色金龙纹长袍的男子靠在冰湖旁的雪松上。举着右手,看起来像是在品鉴拇指上的玉龙扳指。
他的周围有一位看起来有些身份的女子坐在青花纹凤椅子之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好奇的打量着雪湖中央的长宁。。。
她是他身边七尺之内唯一的存在,其他人看起来好像很怕他。不敢离他太近,他叫沈长流。
“你来做什么?”沈长流对着身旁椅子上的女子问道。
“我来看看小师叔是不是和师父你一样厉害呀?”一旁的女子莞尔一笑,有些古灵精怪的样子。
“呵,恐怕他连雪谷都出不去。”沈长流的声音有些冷厉。
“看起来师父不太喜欢这个小师叔呢。”女子瘪了瘪嘴,看起来有些可爱。
沈长流没有理会这个女子,眯着眼睛继续把玩起手上的玉扳指。
他在等长宁站起来。
午时过半,不知为何天空突然变得暗淡无光,如同进入了夜晚一般。
就在人们诧异之时。
远处的天空一颗紫色的天星飞速划破长空,如同一道惊虹。速度快得就要撕裂苍穹,直接朝着雪谷的方向飞来。。
过了许久紫色天星停在了雪谷顶上旋转起来,周身散发着耀眼的紫光。
那般紫色好似月光一般的干净,颜色却又如同中了剧毒的腐血。
两种极端相反的感觉被揉捏在了一切,却又那么自然。显得格外妖异无比。
莫名陷入黑暗的雪谷被映成了紫色,冰湖的冰面化作紫色镜面,场面异常的诡异。在场的人群内变得鸦雀无声。
并非害怕,只是很惊讶。
因为这像极了破境达天象的情形,自古天纵奇才突破浮生境之时才会引起天地异象。这次到底又是谁破境引起了天威?
人们好奇之余纷纷转头看向道门人宗来的人群那边,议论那里面那个红色的美丽身影。
她叫越寒霓,天姿绝色的南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