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一位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中年男子。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泯着。
他们今天也是为了看这位雪斋新入门的二弟子而来。
“风华国公,你觉得他怎么样?”青年男子眯着眼问旁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放下手里茶杯,说到:“此人有君子之风,一路过来未曾伤任何人,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不知道该说他善良呢,还是天真。”
这个人叫做风华明,风华家的现任家主,当今皇帝的岳父。他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叫燕文轩。燕国文帝。
燕帝想了想说道:“如果这样的人放在朝廷,会不会让朝廷气象变得更好呢?”
“不会,他会死。”风华眀回答道。
“哦?为何?”
“身处庙堂之上,仁慈善良,活不成。”话落风华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燕帝转过头看着风华眀,没什么表情,只是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轻轻说道:“国公话里的意思是说,我大燕律下的朝廷官员都是豺狼虎豹之辈?”
风华明拱手低头做恭敬状说到:“臣实话实说而已。”
燕帝这时又转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讲道:“国公是否对朕加封沈长流一事有意见呐?”
“臣不敢。”风华眀表面恭敬说到。
“风华家历代护佑大燕,皆是忠良。国公忠君为国,朕想来钦佩不以。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毕竟燕国是姓燕呐。”
燕帝说完轻轻笑了笑,转身带着随从下楼离开。今天的戏也已经看完,也该回宫了。
留下风华明独自坐在原地,看着手心捏着杯子中的茶水发呆。
一旁老奴凑到风华明身后说到:“爷,陛下走了。”
风华明一口喝下茶水,叹了一口气道:“燕国姓燕……不姓风华……陛下这是在忌惮我风华家呀……”
“爷,风华家世代护佑大燕,皇帝陛下年轻气盛,爷你别放心上。”老奴轻轻说道。
风华明沉默着转头看向窗外,有些感慨。
怎么这京城的风就是不停呢……
烟雨楼,天下第一楼。
长宁站在如愿来到楼前,心里想着终于到了这个地方。
但不得不按耐住自己早已然不能平复的心。因为柏树下靠着的黑衣男子。
“尊姓大名?”长宁问道。
男子站起身来,冷冷的看了长宁一眼说到:“沈字长流。”
长宁一愣,随即拱手一拜:“风长宁拜见师兄。”
沈长流冷哼一声,摇着头说道:“回去吧,师弟。”
“师兄为何拦我?”长宁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打不过我,这理由可够?”沈长流看也没看长宁,把玩着拇指指上的玉扳指说道。
“师兄威名师弟早已听说过,只是师弟今日非上去不可。”长宁有些固执的说到。
“勇气,只会害人去死呐,呵呵呵。”沈长流突然声音变得阴冷。
于此同时,长宁不知为何飞速的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吐在白衣之上。瘫软在地。
他感觉到胸口仿佛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撞击,他抬头看着树下的沈长流,依旧在那儿把玩自己手里的戒指。压根没有看他一眼。
长宁有些不甘心。奋力的又站了起来,不去管树下的师兄,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不出所料,长宁又被击飞出去。这次的力道比上次更加强劲,长宁仿佛听到了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
这时候沈长流冷冷的开口了:“再有一次,我会杀了你。”
长宁不停的咳着血,白衣之上已无几处干净的地方,加上之前受得伤,行歌的脸色已经白的不像样。
但是他不甘心,好不容易就要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却倒在了门前,他不服。
所以他还是站了起来,还是依旧固执,他不信,或者不能理解,他认为沈长流会随意的杀掉自己。
但他小看了沈长流,沈长流被人叫做沈疯子,那么没有疯子不敢做的事。
沈长流鬼魅般的出现在长宁身后,一脚踹在长宁后背。长宁一个踉跄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沈长流并没有就此停下,上前一脚踩住长宁的膝盖,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长宁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我说了,再有一次,你会死。这个世间,我说要杀人,没人会不信。”沈长流高傲的俯视着地上的长宁说道。
“咳咳……”长宁嘴里不停的鲜血往外冒,不停的咳嗽起来。
“师弟……咳咳……心愿为此……咳咳……望师兄成全……”长宁眼里充满了坚毅,固执。
沈长流皱了皱眉头,毫无征兆的又是一脚踩在长宁另一条腿上,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
长宁已然疼的麻木,或许从小经受自己旧疾折磨的缘故,长宁在此重伤之下还能保持清醒。
“莫非,我今天要死在这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