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希莉娅的谈话结束,除了不见踪影的奥洛芬,屋内的人都已睡下。老牧师精神抖擞地坐在床畔,明亮的双眼没有一丝迷茫和不安,他坦然接受来自阿尔的询问。
“之前就说过,只要不危及团员的安全,我是不会计较你们的入团目的。”阿尔才一张口,屋内的人都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不用结界吗?”牧师同样觉察到其他人都醒了。
“没必要。”阿尔从紧挨着床头的矮桌上倒了一杯水润喉,“与西希莉娅的谈话纯属我的个人隐私,和佣兵团没有关系。你的问题属于团内事物,他们有权知道。”
“阁下想知道什么?”
作为团内最年长者,又是神职者的关系,牧师从不用敬语称呼阿尔,他态度的转变让在旁聆听的凯厄斯翻身坐起,谨慎而戒备地盯着一直以和蔼示人的老者。
“你不是一般的牧师,而且……”视线顺着牧师的脸向下滑,停在他的胸前,阿尔肯定的说道:“那个不起眼的瓶子是圣器吧。”
切尔西和奇诺也忍不住起身,俩人诧异的对视。那老头挂在脖子上的东西是圣器?他们还以为只是是水神教的习俗或装饰呢。
牧师微讶:“你是如何发现的?”
萨沙知道是她同为神职者,作为圣器持有者,能感应到并不奇怪,可阿尔是法师,他又是如何知道。水神之泪不使用时,连水神的牧师都无法感应。难道……他也有圣器?
“我没圣器。”轻而易举地读取到了牧师所想,阿尔放下水杯,“虽然不是侍神者,但我能使用预言术,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言灵。为了避免狂暴,我给自己下了数个言灵都瘦小甚至微,可你的法术一施展,我就立刻清醒了。这说明什么呢?你的神术威力大过我的,不是我自负,以你的能力,在没有外力辅助下是绝不可能制止当时已经陷入狂暴状态的我。”
沉默片刻,老牧师点头承认。
“每位神灵赐予的圣器都有记载,只要稍微查一下就可以知道那个小瓶子是哪一件,由谁持有。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想说出你的真实来历吗?”
听阿尔这么说,凯厄斯将手伸向靠在床边的武器,奇诺和切尔西也都摆出了备战的姿态。
“水神殿祭祀莫芬·埃利奥特。”
虽然阿尔说过牧师来历一定不简单,可凯厄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没有任何做派,平易近人的老者居然是祭祀,再往上升,可就是一个教派的最高职务了。
“祭祀吗……还真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会是像安吉尔一样的主教级别,没想到啊……”阿尔也有些意外,“身为祭祀,又持有圣器,断然不会被那个半吊子巫妖困在荒野山村长达二十年之久。”
他掀开被褥,缓缓站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随之扩散。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阁下别忘了,是您邀请我入团的。”老牧师丝毫不受威压影响,依然安坐在椅子上。
阿尔脚下的影子躁动起来,犹如群魔乱舞,眼看影子开始延伸、扩大,他低声念了一句无人能懂的语言,之前还散发出恐怖杀气的影子立刻变回原样。
牧师的眼里闪过一丝快得无法捕捉的担忧。
“没错,是我邀你入团的,因为塞特没有专业的治疗者。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隐瞒。”
“真是蛮不讲理,接下来阁下是不是要说您就是塞特的条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