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呼哈……”
我痛苦地喘着气,每喘一次我都能感觉从创口往外挤出一些血液,感觉整个人就像个千疮百孔的牙膏管。机体的状况同样很糟糕,无线电台损坏,油压线破损,装甲带损毁60,三防装置失效,动力舱损失30的动力………可以说体无完肤。
除了和苍刃对战以来,我还从没有被打得那么惨过,几乎是死了一次。
“灰色微笑!”
公共频道里炸起了声势骇人的咆哮,我一扭头,看见铁牛的【拉沃金】又不要命地冲了上来,手里正挥动着一把刀刃烧得通红的热能刀,样子像极了看到逃跑的牲口的屠夫。
怒气直冲脑门,我简直火透了,他么的,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别小看人了!
“铿锵”
我驱动【加兰德】也拔出了复合斩剑,用力在空气中一甩,拉出一道凌厉的光弧。我用力握住操纵杆,因为太过于用力,让血液都从创口里喷涌出来。
“来吧,铁牛!”
千疮百孔的驾驶舱里,我像面对巨兽的角斗士一样发出狂怒的咆哮!
【拉沃金】高高举起刀,一刀从我的颈部剁下来,但是……动作幅度太大了!
我自下而上挑起复合斩剑,一剑把【拉沃金】的右臂砍上了天!
【拉沃金】的红眼不可思议的跳动着,我狂暴地举起大剑以和它刚才相同的攻击位置劈下去,【拉沃金】只能用机械臂来阻挡,但是复合斩剑的镭射刀刃杀伤力远不是温吞的热能刀刃能够匹敌。两层厚度在六十毫米以上的复合装甲瞬间被裁纸一样切断,剑刃毫无阻碍的顺着机体的颈子一路砍下去。
零件碎片和液压油狂乱地喷射出来,并不断的爆发小型爆炸。我用上另一只机械手的力量,一把将深深嵌入金属骨架的复合斩剑拔出来,像杀死以前那些可怜的机甲兵一样,对准驾驶舱熟练地刺下去。
可是等等,驾驶舱?
我艹!
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我大吼大叫着猛拉操纵杆,甚至把所有的喷口都点起来作为辅助,但是那已经太迟了,我只来得及勉强把剑剑拉偏一点点,那个危险的凶器就已经贯穿了外层装甲,把【拉沃金】捅了个对穿!
我僵硬地看着【拉沃金】的眼睛失去神彩,拖着我的复合斩剑一头坠了下去。破损的无线电里挤出其他人不成调的惊呼,但是我再也没有看,像是被目睹罪行的逃犯一样,一把切开加力狂逃。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最后还是燃油耗尽的警报音惊醒了我,我不得不在一片空地中停下机体,这里离营区大概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我踉踉跄跄地爬下去,一个手脚不稳,直接从一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砸进雪地里发出“噗通”的一声,这时候我终于动不了了,把脸埋在雪堆里粗重地喘着气。
“该死的,我都干什么!”
我一拳拳狠砸在雪地上,雪粉像爆炸的炸弹一样弹开,一连打了几十下,然后我开始砸自己的脑袋,也是几十下狠砸,自己把自己打得头破血流。
如果有后悔药卖的话我可以拿命换一粒来。
现在该怎么办?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走十几公里回去根本不现实,而且就算回得去,这一身伤根本没法解释,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应急药品可以解决的了,而且就算想慢慢养伤也没有时间了,因为刚才的空战已经消耗了我二十多分钟时间,如果不尽快回去的话,比我们这些笨蛋精密几个档次的科尔尼诺夫上尉肯定会起怀疑,虽然平时看上去一副不管事的样子,但是上尉永远都能卡主问题的关键点,这件事在我杀死李方洲的时候就得到了证明。
而且别的不说,如果铁牛真的死在我手上的话,我觉得教导团的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毙了我,就像我当初毙了李方洲一样,处决背叛者。
这个想法让我全身发冷,我从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死掉。
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深山老林里等死吗?
我这次是真的绝望了,不管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巨大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全身。
突然,空气中卷起了燃气喷射的声音,我的神经跳了一下,马上滚到一棵大树后,并从枪套里拔出马卡洛夫手枪,迅速拉开套筒上膛。这玩意儿是我从杜北少尉哪儿入手的东西,属于旧世纪为高级军官设计的摆样子货,无论是威力和弹匣容量都远远够不上战斗手枪的标准,但是现在也只能将就了。
很奇怪,虽然燃气喷射噪音越来越剧烈,凭经验,对方离我应该只有不到一公里距离,但是我却完全没有看到敌机的影子。
这没道理啊。
从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我把眼睛眯起来努力察看,突然我感觉阳光黯了一下,是天黑了吗?不,是被某样东西遮住了!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在阳光的映照下,某样“东西”正缓缓降下,在光线直射下露出琉璃般的轮廓,组成了一个像幽灵般若隐若现的“人”。
天,竟然是全隐形机甲!ps:今天体侧,跪求考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