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姑娘之前所见，长歌意洞天的关键，在于循环。”沈长轩听闻莫临儿的话，便伸手指着那烈马模样的妖兽，说道，

“杀死妖兽容易，但不能破坏循环，算不上真正地‘杀死’它。”

说着心念一动，利用换运术将自身命运与妖兽做了交换，逼妖兽承受天地气运加身的命格，于是妖兽长嘶一声，身体崩解，消失不见。

过了一瞬，妖兽再次完好地出现于沈长轩和莫临儿身前，而沈长轩此前设置的用于抵挡马蹄践踏和虚影进攻的数道光幕屏障却齐齐消失。

于是他二人便身临马蹄践踏的险地。

莫临儿眸光流转，法门运应而生，一只巨大而又虚幻的铜铃凭空出现，隔在自己、沈长轩与妖兽发出的招数之前。

接踵而至的马蹄践踏与虚影进攻都被这铜铃拦下。

“我懂了。”待挡住妖兽攻势之后，莫临儿认真点头，眉头微皱。

她话落，又有接二连三的马蹄落在铜铃上，虽然没有将铜铃击碎，但仍叫铜铃发出铿鸣之声，光影变淡了许多。

莫临儿见状脸色微变，显然马蹄攻势之下，铜铃支撑不了太久。

“便是如此。”沈长轩召出青锋剑，将接下来出现的一连串马蹄轰碎，然后联系上长生梦，借长生梦的力量布下光幕，接替铜铃阻挡妖兽的进攻，然后说道，“莫姑娘可有应对之法？”

莫临儿遥望双目通红的妖兽，朱唇轻启，欲说什么又止住，最后摇了摇头，道：

“我能够想到一些法子，但多半无效。”

说到这里，她看着沈长轩，道，

“若是连如沈先生你这等绝世高人都想不出破解之法，我自然也做不到……沈先生，依我看，既如此，不如让我联系玉虚幻境，请求援助。”

沈长轩轻轻颔首，他明白，当下最稳妥的手段便是请玉虚宫的高人出手，助自己和莫临儿脱困。

只是——

‘我又算是欠玉虚宫一个人情了……当然，探索长歌意洞天之事本来也是玉虚宫的事，我只是顺道想弄清楚长歌意同归去来境关系而同莫姑娘一道进入的，所以即便欠人情，也只算欠了半个……’

这般想着，沈长轩嘴角勾勒淡淡笑容，正要请莫临儿向玉虚宫求助，却见莫临儿眼光流转，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说道：

“我记得先生刚才用的是交换命运之术，听说此术用到极致，可以同过往的自己交换命运。若是先生将现下被困于长歌意洞天的命运交换出去，说不定能逃出生天。”

“姑娘说笑了，我这换运术还不至于这么玄妙。不过姑娘所说，倒是让我有了个设想……”沈长轩听闻莫临儿的话语，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双目睁大，然后嘴角出现一点笑意。

“先生想起什么了？”莫临儿听沈长轩如此说，便好奇问道。

沈长轩指着前方那有着血红眼眸的妖兽说道：

“它象征着这个空间中无穷无尽的循环，我杀死它，依旧只能让循环重复。但是，若我将它的命运同它过往的命运进行交换，那一定程度上就是将过去的循环引入到现在的循环中，自然会导致整个长歌意洞天循环的错乱。

“如此，循环便会自行破掉。”

莫临儿听闻沈长轩所说，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像……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