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进来，重新上了酒。</p>
向晚在包间门口停了一下，想想又绕回去，再洗一次手。</p>
结果回来时，刚好碰到买烟返回的唐元初。</p>
“噫，向老师？”唐元初看看她，再看看包间，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p>
向晚：“……怎么了？”</p>
怎么可以留他们单独相处啊？</p>
那个女人，心眼太多了，对白队明显有企图的呀？</p>
唐元初这么想着，却不方便说，紧张地加快脚步，推开门。</p>
几瓶酒摆在桌子上，白慕川看到向晚，对她微微一笑。</p>
“今晚我申请喝一点？”</p>
向晚一笑，“喝啊，反正你今晚没什么事。等明天走了，恐怕想喝也没时间。”</p>
白慕川与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p>
一种彼此信任的默契，让他内心坦荡，极为畅快。</p>
“那你陪我喝一点？”</p>
向晚沉吟。</p>
这个时候，她不想喝酒。</p>
可白慕川的目光，让她无法拒绝。</p>
“成啊！”向晚走过去，将桌上的酒杯斟满，笑着坐下来，“来，走一个。”</p>
“走一个！”谢绾绾碰一下她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p>
夜渐渐深。</p>
包间里酒气浓了，席也终于散了。</p>
唐元初先把白慕川和向晚送到小区门口，再转头送谢绾绾。</p>
汽车里，酒气熏人。</p>
谢绾绾瘫在副驾上，软绵绵的像一个会呼吸的大娃娃。</p>
一点动静都没有。</p>
酒品还挺好。</p>
这一点，唐元初稍稍意外——</p>
“呕！呕……”</p>
刚想到这，谢绾绾就有了反应。</p>
她捂着心窝，轻轻揉扯着，不舒服地发几次干呕，眉头紧紧皱在一起。</p>
唐元初放慢车速，“想吐？”</p>
谢绾绾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他，意识模糊地吐一口气，然后难受地换了一个方向，侧脸对着唐元初。</p>
“要不要找地方停一下？”唐元初把车窗落下，让她透点风</p>
“不要……”谢绾绾不耐烦地低嚷，“开快一点。”</p>
“……”他懒得理她。</p>
车速，不由自主加快。</p>
“再快一点。”谢绾绾打个酒嗝，不睁眼，就指挥，“一会多给你一点钱。”</p>
“！”以为自己在打车啊？</p>
唐元初有些好笑，“喂，知道自己是谁吗？”</p>
“知道。”谢绾绾说：“孟凉！”</p>
“……”</p>
真是喝傻了啊！</p>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p>
这个孟凉是她演的哪个角色吧？</p>
唐元初想着，无意识地撇头看她一眼。</p>
“卧槽！”</p>
只一眼，他脑门就嗡地炸了。</p>
谢绾绾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前襟的扣子扯开了，露出里面的蕾丝内丨衣以及一大片白得灼眼的肌肤，沟渠深深，锁骨细细……</p>
他狠狠咽一口唾沫，某一条神经紧绷而起，鼻腔热热的，仿佛下一秒鼻血就会冲出来……</p>
呼！唐元初飞快别开视线，紧了紧方向盘。</p>
“谢绾绾？”</p>
“……”</p>
“谢绾绾？！”</p>
“……”</p>
“谢绾绾！”</p>
“不要……烦我！”谢绾绾脑袋耷拉着，突然伸手在空中虚抓一下，“烟呢？”</p>
还要抽烟呢？</p>
刚才吃饭的时候，白慕川跟向晚都是象征性地陪她喝一点，她到好，像个爷们儿似的，喝得多，抽得多，吞云吐雾的样子，像一个女流氓，把偶像包袱丢得干干净净……</p>
这个谢绾绾，哪里会是他以前喜欢的女神了？</p>
“问你啊！烟呢……”</p>
谢绾绾拖着长长的嗓音，不耐烦的又喊。</p>
“消停点吧，一会送你回去，爱怎么抽怎么抽。”</p>
唐元初怕她烧着自己，或者把汽车给点燃，这时当然不肯给。</p>
哪知道，谢绾绾直起身体看了一眼，干呕一下，直接扑过来，上手往他兜里掏。</p>
“给我拿来……”</p>
“……”</p>
车厢狭窄，这样的空间里，哪经得住她的折腾？</p>
“安全带都绑不住你……”唐元初无奈，“你等一会儿，我找个地方停车。”</p>
“……烦死了！”</p>
谢绾绾嫌弃地骂着，意识模糊间，根本就不知道危险。</p>
她扯住他的衣摆，掏他兜，在他身上到处翻找，软软的指腹膈着一层衣料搔扰他的身体……</p>
唐元初听见内心的狂跳，却不敢胡乱动弹。</p>
“谢绾绾！你坐好。我在开车。”</p>
“我要……烟呢……你大爷的……拿出来……”</p>
“你他妈的，坐好啊，我……”</p>
他话没说完，尾音突然一哑，像被堵了嘴，说不下去了，双手僵硬般一怔，差一点把控不住方向盘。</p>
这个女人！这个疯女人——</p>
“烟呢？”谢绾绾慢慢抬起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臊红的脸。</p>
“松手。”唐元初咬牙切齿。</p>
“美得你……没门。”谢绾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带着酒意的醉态，却不是一无所知，“噫……小朋友……你好像不太经逗啊？”</p>
“！”唐元初死的心都有了。</p>
血气上了脑门，耳朵嗡嗡作响。</p>
他想停下来，停止受这样的折腾。</p>
可这一条路太长，根本就没有停车的地方。</p>
“放开我，给你烟。”</p>
没办法，他求和。好不容易从齿缝里迸出一句，声音哑得像缺了水。</p>
谢绾绾似是得意了，咯咯地闷笑，头却无力地快要耷到他的肩膀上了，“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被人骗啊……小子，你太嫩了，姐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p>
“再说一次，我不小。不是小朋友。”</p>
谢绾绾眼一弯，笑意荡在唇角，“是不小……不小……”</p>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眯起眼又注视他，“嗳，你……有过女人吗？”</p>
“……”</p>
“有吗？问你。”</p>
“……”</p>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p>
“啊！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