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我境界比你高，侥幸胜之而已。”杨玄天抱拳回礼，同时一颗带着两道丹纹的碧绿丹药从指间弹出：“服下吧，元气能恢复快些。”

“竟是达到八成药效的二品高等丹药复元丹，莫非你是炼丹师？”燕长空摩挲着丹药诧异道，毕竟寻常人可绝不会将如此珍贵的丹药随手相赠，而后戏谑一声：“不会有毒吧？”

杨玄天微微颔首，不知是在回答他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问题。

“如此难得的丹药就是有毒也得尝尝是什么味道。”燕长空打趣完一口将其吞下，仅须臾间，燕长空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兄台丹道与术法如此了得，为人又这般豪爽，你这个朋友我燕长空交了。”燕长空洒脱一笑，十分欣喜。

“能与燕兄相交是在下的荣幸，先前在下请教之事可否告之？”杨玄天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直奔主题道。

一提起剑，燕长空一改往日慵懒放荡之风，正色道：“剑劲、剑势、剑气、剑芒、剑罡，此乃剑道最初的五个层次。

剑劲其实就是力对剑的控制，想要领悟并不难，千锤百炼便可达成。

剑势则是对对手产生的压迫之感，剑势侧重于剑术招式的运用，一招一式皆含有凌厉之力。想要达到剑势之境，除了勤学苦练之外还需要剑客有一定的剑道天赋。”

听至此处，杨玄天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问道：“那剑气、剑芒、剑罡如何领悟？”

燕长空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饶有兴趣地反问道：“你可知武者体内有精、气、神三气的说法。”

杨玄天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存于五脏六腑血液骨骼之精力，纳于全身丹、迷、瑕等九窍之元气，藏于脐上两寸灵台中之元神。”

燕长空诧异道：“没想到你一个术魂师对武者的事还挺了解。”

“你一个武者不也对术魂师很了解吗。”杨玄天毫不退让，讪笑道。

“精气神三者之力便是领悟剑气剑芒剑罡的关键，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个前提条件。”说至此，燕长空故意停顿了一下，并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打圈。

良久之后，见杨玄天并未猴急的提问，燕长空兴致缺缺，索然无味道：“前提条件便是达到心剑相通、意念相交的人剑合一之境，而后精力融剑是为气，元气相合是为芒，元神相通是为罡。”

“话虽是如此，但真正做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我练剑数十年凭借体质之优，与种种机缘加身也才勉强达到剑气之境。”在杨玄天陷入沉思之时，燕长空一脸颓丧之色，哀然一叹道。

别人修炼一生都未入剑气之境，你年纪轻轻就已达固境剑气，剑芒之境也是指日可待，如今还与我这般抱怨，这让我与外面的那些平庸剑客如何自处，杨玄天心中腹诽不已。

深谙为人处世之道的杨玄天，适时站出来对其献上一堆彩虹屁：“燕兄如昼之浩日，夜之皎月，光辉照天下、雄才震寰宇，是世间少有的剑道奇才。刚才之言若是传了出去，不知要羞煞多少俊杰英豪。”

若是旁人这般恭维，燕长空定是置若罔闻心无波澜。可得到天资卓越的杨玄天这般夸奖，燕长空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对杨玄天的情义再次加重了一分。

“兄台过奖了，只希望我先前所言之剑道感悟能对你的朋友有所帮助。”燕长空真诚地拱了拱手：“今日能与兄台结交，实乃我人生一大乐事。只是在下有事在身，时间有限不能与兄台把酒言欢了。”

杨玄天亦拱手回礼道：“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未尽，他日定有把酒言欢的机会。燕兄此去路途遥远，还望多多保重。”

“兄台日后若有困难需我相助，可去幽州灵溪宗找我，力所能及之处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燕长空郑重承诺之后洒脱而出。

行不多远，燕长空挠着头不好意思问道：“兄台可留姓名？”

“苏玄”

周遭四处飘浮飞舞的枯枝败叶，与亭上漆红破旧的瓦砾相慰而眠，给原本就空寂荒凉的歇雨亭增添了一分凄凉落魄之色。

萧瑟的凉风飒然而至，不厌其烦的吹拂着杨玄天的黑袍，一张俊郎非凡的面容若隐若现。

独自停留在亭内的杨玄天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剑技招式、人剑合一、剑道境界。”

片刻之后，有所感悟的杨玄天欣然一笑，而后拿出一个薄如蝉翼泛着晶莹月光的面具，覆于脸上。

霎时之间，上百种陌生面孔接连而来取代了其本来面目。身上的气息也逐渐消散，好似这硕大的歇雨亭空无一人。

仅半炷香之后，杨玄天的脸一阵扭曲，仅两个完全不同的相貌争相出现在黑袍之中。

杨玄天叹息道：“这在多宝阁高价买来的灵器幽蝉百面果然妙用无穷，只是我还未曾完全炼化。时间紧迫啊，这苏玄需要一张脸，不然时间一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