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要上诉……”一万三千八百名士兵突然嘈杂起来,一道道不满的声音传入秦蒙的耳中。
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不曾开口。
可他如此沉默的应对,让士兵们更为得寸进尺了,声音愈发的大,嘈杂越来越剧烈,甚至在这些声音里不乏还有一些很难听的话。
什么琉璃国的罪人,秦家的罪人,害死了这么多人,琉璃国的耻辱等等。
秦蒙充耳不闻。
十三位夫长也回到这里,与士兵们一起抗议,一时间,整个军营都沸腾起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骑本团要兵变了呢!
长达半个时辰下来,秦蒙任由士兵们自由发挥,他始终不曾反驳一句,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从容。
这种从容,从某些方面来说,是毫无在意,也是一种隐忍。
沉着,冷静。
是他父亲交给他的第一门功课。
良久良久……
士兵们似乎累了,又或者是见到秦蒙毫无反应,便觉得这样的反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像小丑在舞台上自导自演的样子。
他们干脆闭嘴了。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军营内再一次安静下来,连同十三位夫长也如此,他们意识到眼前这一位年轻的大将军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啊!
“说完了吗?”秦蒙扫过他们,直径走向一位千夫长,神情有些冷:“有没有人告诉你,集合的时候,一定要穿军服?”
那名夫长想了想,便道:“启禀大将军,第七军团没有这个规矩。”
不是没有,而是他们忘记了。
身在南岭腹地中,几乎不用上战场,也用不着去面对那些马贼,久而久之,很多身为军人该注意的规矩,与及军纪都被他们忘记得一干二净。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军纪涣散。
将不成将,兵不像兵,简直就是一盘散沙,哪里有军团该有的样子?
秦蒙大声呵斥:“你身为千夫长,可有好好过军规与及军纪?”
“当然……当然有。”他支支吾吾的回答,但心中很虚,军规军纪什么的,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谁还会记得?
秦蒙紧盯着:“琉璃国军部军法第一百三十八条,所有士兵与及军官将领,集合时必须穿军服,士兵上战场前必须身穿盔甲。”
千夫长心头一震,呼吸急促起来。
秦蒙冷冷的扫过余下十二名千夫长,冷声说道:“他忘记了,你们也忘记了吗?一万三千八百名士兵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十三名千夫长冷汗直流。
所有的士兵,明显察觉到那种可怕的压抑。
他来回踱步,面容冷峻:“整个骑本团内部一片混乱,毫无军规军纪可言,没有哨兵值岗,没有士兵巡逻,若是在战场上,敌军杀入这里,你们早已成为一具尸骨了。”
“你们也配‘军团’二字?”秦蒙寒声呵斥:“塞外的那些马贼都比你们强。”
“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手无缚鸡之力。”
“再看看你们的那张脸,可看到作为一名士兵该有的样子?”
“是不是觉得不用上战场,不用去面对马贼,你们就可以得过且过了?”
“如果是,你们可以解散了。”秦蒙毫不留情的数落,将这个骑本团诋毁得一无是处。
可他们偏偏无从反驳,因为这就是事实。
秦蒙接着说道:“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回去穿好军服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