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世秋带着十来名军士进入中军帐的时候,略微的楞了一下。
中军帐里面居然有约一百来人,端坐在中军帐大堂中间的马世秀,脸上带着审视的神情,大概是觉得邓世秋不过是河南总兵许定国麾下的副将,许定国被新任河南巡抚朱大典斩杀,邓世秋侥幸逃脱,是落魄之人,带着部分军士前来投靠总兵大人,必须低调,要不是其有利用价值,不可能来到武昌军营,更不可能进入武昌军营的中军帐。
至于说中军帐里面的一百多人,全部都是陆营与水师营游击将军以上的军官,都是总兵大人信赖之人,或者说心腹之人,这些人可以帮助马世秀作证,等到总兵大人回来之后,这些人证明他马世秀是按照总兵大人的要求行事的,免得左梦庚与老管家从中搅合。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邓世秋一行十来人。
邓世秋平静的对着马世秀抱拳。
“这位是马副将吧,在下邓世秋,河南总兵许定国大人麾下副将,奉都督大人与左将军的命令,来到武昌军营。”
马世秀对着邓世秋挥挥手。
“知道了,邓副将,左将军和老管家有什么话语要求你说的,就在这里说吧,这里所有人都是武昌军营的军官,都是总兵大人最为信任之人,你但说无妨。”
邓世秋点点头,径直走到了马世秀的面前。
马世秀楞了一下,本能的想着开口,让邓世秋距离远一些。
没有等到马世秀开口,邓世秋拔出腰间的雁翎刀,架在了马世秀的脖子上面。
中军帐里面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
很快,拔刀的声音响起,中军帐里面的所有人都拔出了腰间的钢刀,准备上前来了。
如果是左良玉在军营之中,所有来到中军帐之人是不能够携带武器的,不过马世秀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威,也不敢如同左良玉一样摆谱,所以来到中军帐之人,都携带了兵器。
邓世秋从怀里掏出了兵符,高举起来,大声开口了。
“奉都督大人和左将军的命令,拿下马世秀,你们谁敢上前来,就是造反。”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邓世秋手中的兵符,瞬间变得迟疑了。
马世秀看清楚了邓世秋手中的兵符,瞬间涨红了脸。
“不可能,这不可能,总兵大人不可能这样做,这兵符是不是你偷来的,左将军和老管家为什么这样做,他们为什么要将兵符交给你。。。”
邓世秋看着马世秀,冷冷一笑。
“马世秀,你知道许定国大人是怎么被朱大典杀死的吗,就是因为军营之中有人投靠了朱大典,设下了埋伏,许定国大人才惨遭不幸的,这些情形,都督大人都很清楚。”
“都督大人为什么留在九江,迟迟不回来,你真的以为是江西总兵刘良佐不开口吗,根本不是,都督大人不回来是不愿意直接面对你,左梦庚将军与老管家本来是要亲自赶到武昌军营,专门来处置你的,不过他们与你共事多年,同样不愿意看见眼下的情形。”
“马世秀,你泄露武昌军营之重大事宜,暗地里与新任湖广巡抚何腾蛟勾结,意图谋害都督大人和左将军,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取得皇上和朝廷的信任,控制武昌军营。”
“你知晓都督大人身体有恙,你知道自己与左梦庚将军不和,他日左梦庚将军掌管了武昌军营,你无处可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出卖都督大人和左将军,达到自身不可告人之目的。”
“都督大人知晓你会竭力狡辩,什么都不会承认,都督大人念你跟随他多年,不愿意直面训斥你,所以才会写信给左梦庚将军和老管家,让左梦庚将军与老管家处理此事。”
“这是何腾蛟写下的亲笔信,准备送往南京的,还好被都督大人安排的人截获了,信函在此,孙佥事,这份信函你当众宣读。”
“这是都督大人签发的捉拿与斩杀马世秀的命令,孙佥事,你将此命令转给众人看一看。”
马世秀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看了看中军帐里面的所有人,竭尽全力开口了。
“不可能,这是阴谋,总兵大人一定受到了蒙蔽,我与何腾蛟没有任何的接触,我绝不会出卖总兵大人,这是假的,假的。。。”
邓世秋看着马世秀,一声怒吼。
“左右来人,将嘴硬的马世秀给绑了。”
跟随邓世秋进入中军帐的数名军士上前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将马世秀绑起来,不过他们没有用布巾塞住马世秀的嘴巴。
孙佥事接过了信函,开始宣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