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最北部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汽车奔袭着，道奇挑战者，国内极少人知道的顶级肌肉跑车。

发动机的每一声声浪，都像是雄狮为了捍卫领地所发出的最残酷的咆哮。

“阿嚏！”路明非打了个喷嚏，“见鬼，我到底为什么要来这种鬼地方？”

“严格来说，你的确是为了见鬼而来的。”零坐在驾驶座上，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结合这辆肌肉车的暴力美感，居然有种奇异的搭配感。

路明非无力反驳，他是为了见魔鬼而来，可不就是见鬼吗？

“要喝咖啡或者茶吗？我们还要走很远的路。”零看了一眼路明非，“再到前面就没有道路了，我们只能滑雪橇过去。”

“狗拉雪橇吗？”路明非百无聊赖看着外面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可惜我更想窝在学校里啃着肘子和烧鸡。”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之一，就是救世主并无救世的自觉，只想做一个宅男。”零叹了一口气，她并不喜欢说话。

但却破天荒地说教了路明非，悲惨的童年造就了她冰冷的性格，她曾与那人立下契约，只要她还有用处，那人便永不抛弃他。

而路明非咸鱼的表现就像是你好不容易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工作，怀着满腔热血和激情投入工作，准备报效国家，报效社会，而你的领导却是头猪队友，偏偏猪队友的话还拥有决定性的作用。

真是让人感叹世道不公。

“很可惜，我并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想混吃等死的衰仔，”陆明飞闭上了眼睛，“只不过有人动了我的东西，我可以容忍他们拿走很多，因为我不在乎，可他们想动我最后一块蛋糕，我怎么能不跟他们玩儿命？”

零不说话了，她当然知道路明非说的是谁，当初被奶妈三人组亲手推到路明非怀里的那个小怪物。

人们都叫他三无妞，无心无口无表情，她只是太缺爱罢了。

她深爱的那个人，只不过当他是个工具，但纵然如此，他依旧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契约，拼命学习，让自己变成对他有用的人，她害怕有一天被抛弃。

被人抛弃的感觉很难受，就像是被关在铁笼子里，你除了眼泪拿不出任何一点有力的反击。

其他被抛弃的人也不会和你抱团取暖，只会一边嘲笑着你，一边抢走你最后一块面包。

零看着前方一尘不变的道路，突然心底一颤，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对于那个地方的恐惧，依旧在他她心底，经久不散。

“求求保佑我吧，神和魔鬼都无所谓！”

零没有说出来，连表情也没有变，她是个坚强的孩子。

只可惜有时候坚强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所谓坚强的人不过是比别人经历的更多罢了。

身旁传来了路明非的鼾声，真羡慕他的没心没肺，哪怕是身处漩涡中心，也可以载歌载舞。

零轻轻的从身旁拿出了一张蚕丝被盖在了路明非身上。

风越来越大了…

………………

路明非的心神沉入次元法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