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新独自走回公寓。那几个小青年见他走了过来来，也气势汹汹的迎了上去。

小青年们一定在想，这个傻小子还挺有骨气，还敢回来。聂新的室友快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忽的，他的脚步放缓了，他看见了聂新身后跟着的七八个男子。现在的天空，正蒙蒙黑，他有些看不清楚。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来的是一群“大人”，他萌生了退到队伍后面的想法。不过，就在他持续放慢脚步的时候，回头一看，他的队伍早就停下了。

聂新走上前，挺起胸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室友，说：“怎么着？你还想弄死我啊？”

室友那边，几个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也没人说话。聂新也倾倾身子退到了一边，让王成海站到了最前面。

“就是你啊？”王成海又朝小青年身后看了一眼，“还叫人来了？打群架？你们行吗？”

“不行。”聂新的室友小声说道，故意捂着腮帮子，显示出自己的弱势。

“你们是不是闲的？啊？”王成海突然一吼，吓坏了聂新的室友和他身后的小青年们。

接着，他攥着聂新室友的肩膀，和蔼的说道：“我要是再听说他对你有什么不满意，你等着。”

“嗯。”聂新室友点点头。

“听见了没有！”王成海又吼道。

聂新的室友哆嗦了一下，顺从的说道：“听见了。”

“还不滚蛋！你们还想干啥？”聂新也上前一步，冲着室友身后那帮二愣子吼道。

“滚！”王成海伸出胳膊，向前一指。

待到那伙小青年走了，王成海转身对聂新说：“赶快回家吧。今晚别在这儿住了。”

“好。”聂新点头答应。

王成海也没再说别的，转身带着人走了。

聂新回到公寓，又是一屁股做到沙发上。他觉得有些口渴，就起身来到了室友的卧室，从室友的桌子下面找出一罐汽水，打开喝了两口。他在思考着，室友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

聂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柜子看了看，见柜子里有两摞室友的衣服，他狠狠地甩门，把柜子关上了。

他又回到沙发上，摸出了手机。他在想，今天晚上是在公寓睡还是直接回家。一边分析目前的情形一边自我反省着，他觉得有些羞愧。他把手机又丢在了沙发上，放弃了给父亲打电话的想法。王成海应该已经把事情向父亲回报了吧，他想。

电话响了，聂新赶快把手机拿了过来，一看号码上标记着外卖，他接了起来。

“哎呀，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把外卖放在你对门了。实在是找不到你。”

“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行，就这样。”

聂新挂了电话，走到门口。他想，万一对门的某个人，把自己的外卖打开了，他该不该再和那个人起争执。他考虑到已经麻烦了父亲一次，就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敲响对面邻居的门。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开了。

“你好。对了，你的外卖人家放在我们这了。我去给你取。”一个女生神色慌张的说道，见聂新站在自己家门口，立马调头回了屋。

“谢谢。”

等了好一会儿，聂新接过了女孩手里的袋子。他觉得，这个女生应该是听见了刚才自己和室友的争吵，才表现得这么不自然。

聂新坐回沙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觉得外卖的包装袋好像被人打开过。他把饭取出来，端到眼前，仔细的检查着。没发现什么问题，他就掰开筷子，夹了片肉，塞进了嘴里。

电话又响了，聂新咽下嘴里的饭，拿过了手机。

“喂？爸。”

“没事了。成海哥走了。对对，成海叔。”

“你到哪儿了？”

“好好，那我赶紧收拾一下。”

挂了电话，聂新又吃了一口饭，就把筷子丢在了茶几。

他走到阳台，把几个箱子搬到客厅，又跑到卧室，把自己的被褥卷了起来。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聂新又跑到室友的卧室，拿起室友床头边的烟盒，抽出一颗烟，叼在了嘴里。抽了两口，他就把烟把丢到了角落。他觉得室友这烟呛嗓子，太难抽。

他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掏出裤兜里自己的烟，点了一颗。

他站在客厅中央，环视一圈，觉得屋子里太乱了，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用脚，把地上的垃圾聚成了一堆。他思考了一下，就跑到厨房，取了个大袋子，把垃圾盖住。

想着父亲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到，他又回到了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想了一下，又跑到室友的卧室里，扯了一段卫生纸。

他撕下一块卫生纸，擦了擦筷子，又挑了几片肉片，塞进了嘴里。

一边吃饭，一边抽烟，他有些惬意。接着，他又起身来到室友的卧室，抓起他放在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

聂新又吃了口米饭，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把门锁打开了。他下意识的把饮料藏在脚边。他知道，肯定是室友回来了，他的父亲可没有公寓的钥匙。

果然，聂新的室友出现在客厅的拐角处。室友看了一眼聂新，连忙把头低下了，径直去了卧室。

聂新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依旧吃着回锅肉盖饭，把饮料藏到了右脚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