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正在清理甲板的船员忽然指着远方的天空道。

“鸟呗，还能是什么？”另一名船员头也不抬地道。

“别想着偷懒，赶紧干活！”挺着圆滚滚啤酒肚的监工见他们动作稍缓，立即大声呵斥道。

“好！”船员们翻了个白眼，拉着长音应声，低下头不知嘟囔起什么。

“嘀咕什么，干活干活！”监工没听清楚却也知道不是好话，语气更严肃地呵斥道。

教训完了船员，他也好奇地转身抬头，手搭凉棚挡住刺眼的阳光，眯缝着眼睛望向远方的天空。

“hatthehell！！”

船员们听见他的声音，都疑惑地看过来，而此时两道身影遮蔽从天际升起的阳光，瞬间令他们瞪大双眼，然后重复道：“hatthehell！！”

“瞧他们见到神的样子。”与此同时，心怀忐忑的戴安娜笑着对身旁的男人道：“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这些人见到我们就像神话中的人类见到神的反应一样！”

“这是见到神的反应？”高峰闻言嘴角抽搐，翻着白眼道：“这分明是见鬼了好吧，难道你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我当然懂。”戴安娜一脸得意道，“我拥有智慧女神的祝福，对任何语言都能快速学会，并且学以致用。”

“是吗？那你也要多教我几门外语，我很好学的。”高峰不知想到了什么，打量着戴安娜面露侵略性的笑容道。

戴安娜的感知很敏锐，眯着狭长的眸子狐疑道：“总感觉你想学的不是语言。”

“呵呵！”高峰笑而不语，知道陈清泉的都不会这么觉得，而是直接肯定。

“是人！是会飞的人！！”

就在这时候，那艘船的夹板上传来一阵惊呼，高峰循声望去，只见混乱中夹板上冲出一群持枪的人，惊奇地仰头望来，明显有些战战兢兢。

“感受到了吗？”他侧过身看向戴安娜，摇头道：“这种反应可不是与故事书里的一样吗？”

他深邃的眼眸中幽蓝的光芒流淌而过，然后抬起手来用食指点在戴安娜的眉心。

“亲身感受一下，这并不美好，却是真实的人性。”

戴安娜还有些疑惑，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但当他的话音落下，一股凌乱的充满戾气和贪婪的嘈杂就决堤般汹涌冲进她的脑海，令她檀口微张，瞪起的双眼迅速变得无神，仿佛陷入某种自我的境界。

良久之后，高峰淡漠地收回手指，俯视向船的夹板。

“这，这是……”戴安娜满脸慌张，痛苦而不敢置信地看向男人。

“世界变了，戴安娜。”高峰表情意味莫名，叹息道：“人类不曾放弃美好的那一面，但文明的进步必然会导致一些被称为‘荒蛮’的东西逝去。而且对世界的了解越深，欲望就会越大，就算是神出现在面前，也会琢磨这东西打下来能卖多少钱。”

他填进戴安娜脑海里的不仅于此，但仅此就足矣令戴安娜震惊失措。

“为什么，人类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戴安娜眉头紧蹙，痛苦地呢喃道。

“是什么样子？你又希望人类是什么样子？”高峰闻言讥笑道，“别再说这种蠢话了，戴安娜，人类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你所听过的故事在人类世界有种称呼，你想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