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杨真继续做回了老本行，拿着扫帚打扫着山道与石阶，与詹台铭一番切磋，使杨真见识到了一些不同的修行之理，高位视觉之下，竟洞悉了几分詹台铭的斩念剑理。

扫帚挥动之间，似有剑鸣声响起，微小而清冽，不掺杂任何余音。

杨真想到妙处，借扫帚便舞了几下，竹枝扎的扫帚竟多了几分灵动与锋芒。

挥舞几下后，杨真放下扫帚，“缺少这斩念剑的修行法门，只得形似而未见其神，不过水中影镜中花，没有半点拨动众生心弦斩灭众生心念的威能。”

杨真叹息，“始终是境界太低，见识太少，就算空有这超出世间的‘视角’，所见所感所得也不是常态的我能理解和记忆的。”

话虽如此，杨真也不见遗憾，杨真也只是借用一些理念，在修成《混元引》后，杨真便在高位‘视角’和那一点本性相辅下，感受到了一些修行该努力的方向，剑仙之道并不适合自己，若真学会了，不仅窃了其他教派的法，而且还乱了自身根基。

有那闲心钻研剑仙之道，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所寻的机缘上，混元峰自古高道辈出，历代真人或多或少在山中留下了痕迹，或山间字迹，或修行崖石，或阵法符箓布置，就是身上的衣物，也有一些法理交织其中，只要有心，杨真都能体会个一两分，虽无实际的法，但仅那份蕴含其中的道韵也让杨真体悟良多。

对八大神咒和一些手印的修持和使用，杨真便是从这些先辈遗留中感悟所得，高位‘视角’的超凡由此可见一斑。

“不知你真是道性天成还是后天机缘，仅凭点点痕迹，便能每每有所得。”青玄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山道旁的青石上，失了几分淡然，多了几分沉重，“说实话，对你我是既后悔又庆幸的。”

杨真不解，“祖师这话是何意？为何又后悔又庆幸？”

“后悔，是不能传你青城道法，可惜了你的道性，好几次我都在想是否要违背誓言约定，抗下种种违誓之罚，将青城道法传与你，庆幸，是我忍住了，没有传你青城道法，没限制了你，也许未来，你会走出一条新的通天大道也说不定。”青玄子似欢喜似悲伤，又夹杂着莫明的期待。

杨真却没有多少欢喜，他明白自己的道性是借了外物之利的，而非真的道性天成，那高位的‘视角’与那一点本性能让自己看破表象直视真实。

“不论是先天成就还是后来倚仗外物，是你所悟所得这一点不会变。”似是看出杨真心有芥蒂，青玄子开导道：“不论先天后天，都是你的缘法，你切勿因此心中存疑，乱了本心，生了内魔，这天地之间，能羽化登真者，莫不是借了天时地利人和，得了莫大造化。你若因这造化而乱了本心，顷刻间便是魔考临身，与你日后修行大是不利。”

“谢祖师开解，杨真省得。”

青玄子摇头，“是否真是省得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多说无用，与你说这个也不是我此次寻你的本意。”

杨真也顺势转移了话题，“不知祖师此次来寻我是为何事？”

“为你之事，我苦思良久，觉都睡不安生，若你能像其他人那样平庸我就不会如此纠结了。”青玄子似是在倒苦水，杨真不知怎么接话，只好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