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方咬牙切齿,却手无寸铁,只能逃跑。如若不然,就会被砸成肉饼。</p>
从头到尾,荆歌都飘浮在空中,俯瞰下方,见状不由感慨:“打仗的威力我总算是见识到了,确实恐怖!”</p>
虽然他是墨国国师,刘崇方也算自己人。但他却没有一丝援助的意思,只冷眼旁观着一切。</p>
刘崇方眼见对方越来越近,可他脚却是跑不过马,脸上虽无恐惧之色,但心里,却是开始害怕起来。</p>
“去死吧!”唐建生疯狂叫道,正要将他脑袋砸开花,一道白光忽然闪过,吓了他一跳,立刻避让开来。荆歌目光一瞟,见那白光中竟是一枚玉符,不由吃了一惊。紧接着,那玉符便在唐建生脑后爆成一道火光,唐建生抡起的狼牙棒登时倒了下去。</p>
荆歌看到,唐建生的头已经没有了。</p>
所有人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刘崇方见状,愣了一下,不由大喜,嘶声吼道:“攻城!攻城!架云梯,填护城河!杀啊!”</p>
“杀啊!”墨国整装的所有兵士都如潮水一般冲了过去,义无反顾。任何人只要后退或停顿,就会被后面冲上来的人用长枪捅死。</p>
铁木城这边的人登时脸色大变,一人叫道:“关城门!升吊桥!守城!”</p>
巨大的城门轰轰一声,缓缓关上,吊桥也缓缓升了起来。</p>
墨国这方,早有敢死队扛着沙袋,冒着城上砸下的石头,射下的箭矢,冲到护城河边,填满河道。也有兵士直接跳入水中,充当人桥。而先一步冲过去的,则是已经跳上了吊桥,用刀狠狠劈砍上面的铁链。</p>
随着吊桥的缓缓升高,桥与地面角度越来越倾斜,几个兵士便脚下一滑,哇呀摔倒下去,不是摔死,就是被人踩死。而其他几个,也被箭矢射穿,栽倒下去。</p>
他们的兵器和力量都太小,短时间内根本劈不开人粗般的铁索,却不得不这样做。</p>
片刻后,尸体和沙袋便将护城河填满,大部队冲到城下,架上云梯,往上拼命爬去。城墙上乱石滚油羽箭连连落下,将一波又一波爬上云梯的人杀死。一个呼吸,就要死上百人。</p>
城门前,一群兵士扛着巨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城门。城门内部,粗大的门闩摇摇欲坠,底下堆着密密麻麻的人,用手和身体堵在门前,企图不让城门被轰开。</p>
攻城的墨国一方,在最开始死的人是守城延国的十倍!这就是攻城所要付出的代价!</p>
攻城就要拿人命去填!</p>
终于,有一架云梯上,一人成功登上城墙,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和城墙上的敌人近身厮杀。城墙上很窄,延国兵士只能排队排在通向城墙上面的阶梯上,只要城墙上死上一个,就立刻冲上去候补,不敢有丝毫延误。</p>
人们似乎忘记了恐惧,杀红了眼,你砍我一刀,我戳你一枪,就算死掉,也要拉一个垫背!</p>
“轰——”</p>
城门终于被撞开,墨国骑兵登时当先而入,左边一刀,右边一刀,将挤在门前的延国兵士砍翻撞翻一大片。那些守在门前的兵士见状,立刻结阵,和冲进来的人马一起厮杀起来。</p>
这是最原始的厮杀,抛弃了一切华丽的招式,有的只是气势和力气,有的只是一条命!</p>
城墙上,城墙内,都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对战厮杀,死神化成微风袭过,带起条条性命而去。</p>
荆歌看得动容,心道:“就算我活在凡人界,和爹一起平安无虞,到了战乱时期,又怎逃得过性命?早死,晚死?都是死啊!”</p>
没多久,战争就到了白热化状态,延国失了主将,气势本就差了一截,更何况墨国人数也呈压倒之势。延国兵士节节后退,若无外援,铁木城失守便只是时间早晚。</p>
荆歌却不关心战况,一方面留意着血染的尸体,另一方面注意着刚才扔玉符的那人在哪里。所猜不错的话,那人应该是个引气期修士,混迹在军队中,被称作炼气师。人数众多混乱,杀气冲天,竟对荆歌侵入的神识都深有影响,在其中无法运转自如。一时间,荆歌也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p>
“啊!我跟你拼了!”</p>
“噗嗤,噗嗤!”</p>
“为了我们留在城里的亲人,杀啊!”</p>
“噗嗤,噗嗤!”割破喉咙,放血的声音,犹如撕裂破布,直麻得牙齿打战。</p>
荆歌见城外兵士渐少,只铺了地上一层的尸体留下,便显出身形,从空中化成一道流光,落到地面,毫无顾忌地祭出饮血杖,散发出万千红丝,四面八方地分散开来。</p>
荆歌脚步轻点,使了个轻身术,从这一头往那一头飘去,红丝从他手上虚握飘浮旋转的饮血杖上激射而出,所有离他五米以内的尸体便以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被吸干了血液。随即轰然燃烧起来,冒出红油油的火焰,啪啦作响。</p>
还有少许兵士留在城外,见状都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显得十分惊骇。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荆歌已经吸遍了城外地上所有死尸的血液,整个饮血杖一片幽红,颜色都要滴出水来一般,十分可怖。</p>
就在这些兵士里,一个万户面色煞白,眼睛死死盯着荆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天罚为什么不劈他?难道只是引气期?不像啊……”他的声音非常小,别人难以听见。</p>
“难道天罚消失了?”这人心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