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一听,这好办啊!当下就拍板定案的说道:“他不是你朋友么?打个电话约出来!喝喝酒聊聊天,这个事儿就办了。”秦震这话说的是很豪气,就好像那孤竹后裔就住在他们家后院似的。
可羽东这时却觉得很好笑的反问道:“我有哪句话说过他是我朋友么?”
“……呃。”
秦震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羽东确实是从始至终都是说“我要去找个人”、“必须要找到他”之类的话……还真没有哪句明确表示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立场。
这可难住秦震了。秦震你、你、你的结巴了半天,最后这才崩溃的说道:“不是你朋友,你倒是早说啊!那这个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总不会是和魔君一个样吧?!”
想起那一趟神秘的滇西之行,想起魔君那夺命的九重天……秦震就感觉浑身不寒而栗!那种恐怖糟糕的经历,他是绝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的!
而且秦震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真有活了三千六百年的怪物……
秦震正满脑子的浮想联翩呢,就听羽东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和他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但也不是敌人。他虽然和百鬼魔君不是一样的,但是却也有些相似之处。不过你也不用胡思乱想,墨裳的一切都在明面摆着,没有魔君那么神秘莫测。”
秦震稍稍放心了些,拍了拍胸口说道:“只要他不是已经活了三千六百年……我就勉强还能接受。你要真是给我弄出了个比兵马俑岁数还大的朋友。那咱干脆现在就绝交。贵圈儿实在是太难让常人接受了……那现在你的意思是……你找他也很困难了?”
羽东好像也不太确定的说:“距离上一次见他,时间已经不短了。如今他有了什么变化,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都得等我们先到了秦皇岛再说。”
“看来你们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了?为什么呢?”秦震疑惑的问。因为在他认为,这种神秘且特殊的人,他们之间应该是不会断了联系的才对。
可是羽东这时却十分低沉的回道:“上一次见他,正是寻找九鼎的开始。”
这一点,确实是秦震没有想到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羽东才会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吧。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那个人。一定就会让羽东想起那段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
果然。一个晚上状态都比较轻松的羽东,这时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避着一段他不愿想起的过去。
秦震以为羽东是想起了他那些罹难的兄弟,本想开口劝慰几句,没想到羽东却有些无力的先开口说道:“墨裳当初提醒过我们。不能贸然寻找九鼎。他警告过了我们三次。但是……”羽东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将脸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
“你们没听……”秦震有些震惊的轻声接道。
羽东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说:“是,那个时候年少轻狂。而且又视上面指派的任务为第一。我们从来就没有九个人同时出动去执行过一个任务,那是第一次……自恃身手不凡、超于常人,更自负的认为我们九个人一起出动的情况下,普天之下根本就不会再有完成不了的任务。”
秦震听着,不由得有些痛心的摇了摇头。他似乎越来越能体会羽东如今这种冷冰冰的状态缘由了。
原来,他们也都曾年少轻狂过。就是在那样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自信下,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并且为之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
如果是这样,那当初的灾难就不仅仅是宿命天灾了,也有人为的失败。这或许就是羽东他们为什么想起来一次就痛苦一次的原因吧。
他们当初一定是九个人默契的做出了共同的选择。这其中哪怕有一个人提醒一下大家,考虑一下墨裳的忠告,可能后果都不会是最后那样。
所以活下来的人,他们的痛苦不仅仅是悲伤,还有内疚、懊悔和自责。
这时羽东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是从沉痛的回忆中走了出来。他淡淡的开口继续说道:“当初墨裳说禹王九鼎没有那么简单,建议我们从夏朝开始追查,以了解九鼎的全部。更要从《山海经》入手,因为九鼎和《山海经》有着绝对密切的关系。可惜……我们没有那么做,甚至我们根本就没以《山海经》中的地理面貌去考察过。所以……才因九鼎牵动了龙脉,酿出了最后的恶果。”
羽东说的很平静,就好像这件事是旁人的故事一样。相信,这些年的心理折磨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这禹王九鼎大概就像是一个梦魇一样,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都会折磨着他记忆最深处的痛苦。
看着羽东这副平静的样子,反而倒让人觉得揪心。秦震这时候给羽东递了支烟说道:“你也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见羽东默然的出神,秦震继续劝说着:“就比如说咱们几个人吧!走过的凶险之地也不止一处了,你没发现当我们需要做重要选择的时候,其决定都是一样的吗?”
羽东抬眼看了看秦震,秦震接着说道:“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我们都会下意识的去认同、去相信自己的兄弟。这无可厚非,也谈不上是谁的错。因为根本就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一样会支持你所有的、任何的一个决定或选择!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