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海滩(2 / 2)

“就这样吧,算和你打过招呼了。走了哦,再见。”

“嗯,再见”

说是这样,但他没走,我周围似乎还有一些人盯着什么东西在看。

“星儿,你还在偷听我们说话,跟我一起走吧。”

怪不得,我隐隐感觉到了星儿的气息,想必她还是不太适应身边不再带把刀的习惯。

“不要,我要和他说几句,再考虑要不要丢下他,跟你走。”

“冷石,就让她跟我道别几句吧。”

“那你们聊,我在旁边候着。”

虽然我不愿睁开眼睛去看,但是我在脑海的记忆抽屉里,我翻找到一些我从前未能拼接的画面,我试着修补会话的场景:白色的圆桌前,他们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父亲旋转门把手,把母亲的座椅搬到了外面。在外面一条蓝色的走道里,母亲用茫然无措的眼神望着我。门被进来的冷石关上,父母的身影消失在这扇门背后。不难猜中,在冷石挺拔宽阔的腹背后,借着我视线的游移,隐蔽自己修长稳健的身形,正是星儿无疑。

“你病了,病的很重你知道吗。”她弓下身子,和我交谈。

“我现在知道了。”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冲那个方向回她的话。

“现在知道也不晚。”她说。

我很想知道星儿坐在那张椅子上。

“除了你是蓝月还是星儿这件事情上,我宁愿知道的再晚一点。”

“就算这样,我们还是会分开。”

“对啊,还是会分开。”

“而且是干净无疑。一丝一缕痕迹都不剩的离开。那样,你觉得好吗。”她咬字清晰,像金融危机的分析师。

“好吗。”我问。

对她,和他们,我感到了陌生。

“好吗。”星儿又神秘的绕到我颈后,腰带里抽出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刀柄上似乎有一个按钮,像是板机,她扣下了。刀身骤然变成了枪管,溅起了零星散散的火花、射出了一颗腥红的子弹。

“好吗……好吗……”

这句话好像被我重复的念叨了五十遍,最后脑袋像卡带的复读机一样,面临瘫痪的失语状态。

现在我的脑子里胡乱排列着宛如盖章通行的回忆,失去了某种渐进的旋转。没有了紊乱的碰撞,没有了像锋利的剃刀般向我袭来莫名的疼痛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