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p>
马疤脸应着,点了下头。</p>
“兄弟们,那些个洋鬼子平素就没拿正眼瞧过咱们。今天爷们给他们长点儿记xìng,让他们记得这是谁的地界,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山东响马大刀快不快是个带把的爷们,跟老子一起冲下去嘞……嘞……嘞”</p>
不过梁老四并没有直接从山坡上冲下去,而是从山坡后方冲了下去,虽说他模糊憨可人却不傻,从山上冲下去,太显眼,没准还没冲上去,就喂东洋鬼子兵舰上的大炮了。</p>
“嬲你老娘的和小鼻子拼了”</p>
见东洋兵已经bi到眼皮下面,又被一兄弟拉了手榴弹一刺ji,这帮湘潭子弟的眼睛一红,咆哮着乡音,十几个步枪手先是甩了一通手榴弹,然后直接跳出几乎被荑为平地的战壕。“班哉班哉”</p>
见支那军地防线即将被突破,当看到那些支那兵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跃出战壕的时候,吼声同样从日本兵的嗓间发出,这会所有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p>
“直是一群支那勇士啊”</p>
在下属发起刺刀冲锋时,望着跳出战壕的支那军,局井不禁在心下发出一声赞叹。</p>
“原来,支那军中也有勇士啊”</p>
一定要杀死他们,成全他们的勇气对这些支那兵生出敬意的局井,在心里如此想到,甚至那支那军在反冲锋时,端着机枪扫shè的“不勇士”之举,也不值一提了。</p>
“杀啊”</p>
遍布弹坑的阵地上响起前所未有的吼叫声,震人心魄的吼叫声几乎遮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数十名幸存的官兵用这种吼叫,来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不甘,同样还有最后的恐惧,但人却义无反顾的挥舞上着刺刀的步枪,向近在咫尺的日本兵冲去,此时已经无路可退。</p>
</p>
终于在双方官兵们的呐喊声之中,黄sè的làngcháo和被泥土变成灰sè的làngcháo,迎头发生了最为猛的撞击,一切仅仅只是在短短的刹那之间,但时间被定格了,那些曾轻蔑的称支那兵为“清国奴”的日本士,并未看到他们想象中的“清国奴”的惊恐,反而只看到了满面的狰狞,狰狞的面孔和着那一脸的泥土,每一个从战壕中跳出来的敌人,如从地狱中撕杀而出的死神一般涌了上来。</p>
“让支那兵见识一下皇军的勇气吧”</p>
一个日本兵在心里思索的同时ting着刺刀,一个面貌狰狞的支那士兵已经将刺刀刺了过来,倾端着步枪的他在两人刺刀相击的瞬间,左手下边,右手推力,轻易的便挡下了这力度很强,但技术很差的刺杀。</p>
“嗨……”</p>
一声沉喝,刺刀轻易的没入支那士兵的小腹,他以为轻松解决了对手的时候,那个原本应该死去支那兵整个人竟然推着刺刀向前冲着,全不顾那刺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小腹,在向前冲去时,痛的大声嘶吼出来的支那兵,扭转着身体,以不让敌人的刺刀从自己的身体中chou出。</p>
在这一瞬间,这个被他异样的举动惊呆了日本兵,看到这个以生命想搏的支那兵那张狰狞的面脸上,突然lù出的笑容,在他扭转身体阻止敌人chou回刺刀的同时,高举着刺刀从上朝下拼命刺去,刺刀瞬间没入了日本兵的xiong膛,刺刀直没刺刀柄。</p>
两个人,都倒下去了,重重的倒在松软的土地上,倒下的日本兵,在倒下时,枪仍然刺在他的xiong膛上,并随着越来越虚弱的呼吸晃dàng着,而在他身旁的中国士兵,尽管肠子拖了一地,但是那痛苦的脸上似乎带着笑容,他的嘴边不停的嘀咕着谁也听不到的话语。</p>
“杀……一个……够……够本……值……值了……”</p>
“嬲你老娘……”</p>
“丢你母亲……”</p>
叫骂声中,不时传出爆炸声,更多的却是枪声,抓着一ting轻机枪的肖克远用小腹抵着枪身左侧的弹匣,左手抓着护木,站在战壕边的朝着扑上来的日本兵扫shè着,在他的眼前,一个又一个兄弟倒了下来。那些日本兵在拼刺刀时,显然要比兄弟们要技高一筹,很多兄弟几乎就撑不了一个照面。</p>
哒</p>
机枪打空了,还未来得急换弹回,肖克远便看到一个日本兵ting着刺刀迎而扑了过来,闪身躲过刺刀的瞬间,本能的抓着机枪枪管,便朝日本兵的脑袋上拼命砸了过去,在敌人被砸倒的瞬间,惨叫声同样从肖克远嘴里吼了出为,他的掌心全被通红的枪管灼伤了,钻心的剧痛中,他还是跪到地上想拿起机枪再次shè击。</p>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伴着那呼喊声却是震耳yù聋的马蹄声。</p>
“骑兵”</p>
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骑兵只让局井一愣,可在朝着那骑兵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呆滞之中,那穿着各sè服装,手挥着各不相同大刀的骑兵,绝不是支那军,望着那些骑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日lù战争时,他在满洲接触过的支那人——土匪</p>
没错,他们就是支那土匪</p>
他们……</p>
就在局井诧异的功夫,这群突然闯进战场的骑兵却像闯入羊群的恶狼一般,领头的梁老四骑着马跳过一个弹坑的时候,一个日本兵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骑在马背上的他一探身,右手挥着拖长的太平刀便砍了过去,借着马力,尽管只是刀尖掠过对方脖颈,但血却从那人的脖颈间喷溅出来,在血雾喷出的时候,梁老四的身体一转,左手的huā口橹子甩手便朝着左边就是一枪。</p>
当了二十年的响马,刀口上的生活早就让梁老四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领,这会在战场上冲杀着,自然是把自己的本事全发挥了出来,左右手开弓的在战场上撕杀着。</p>
近四百骑着马赶来的响马,就像是一只突如其来的生力军,瞬间便压倒了海岸上数百名正在拼杀的日本兵,两条脚的打不过四条脚的,此时这些骑在马上的响马就像是一群杀神从地狱中杀出一般,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大刀、腰刀、太平刀毫无顾忌地展开杀戮。</p>
一马当先领着兄弟们的梁老四在打空手弹后,便高举着手中的一拖长的太平刀,领着兄弟们向前冲杀着,大地在马蹄下震栗着,对付骑兵,日本人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早在日俄战争时,日本骑兵之父秋山好古,就曾利用骑兵配合重机枪击败了号称世界第一的哥萨克骑兵,对附骑兵,最有力的武器不是大炮,而是机枪。</p>
不过这些刚登陆的日本兵显然没有秋山好古能够集中全军的机枪的条件,更没有那个集中机枪设伏使用的前提,这群响马借着硝烟bi近时,距离日军不过只有百米,冲锋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甚至在他们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众响马便冲到了他们的眼前。</p>
在左翼登的日本兵,刚刚在海滩上架起从船上抬下来的重机枪,shè手还没来得急就位,一个提着鬼头大刀的响马,便骑着马冲到了他的面前,马背上的响马刀客很随意地将马缰一抖,便朝那架三八式重机枪跃去,途中他的身体一偏,便砍倒了抬着弹yào箱的弹yào手,重刀辟砍,轻易砍去了他的半拉脑袋。而shè手正yù抬起机枪朝这个响马开枪时,那人却将身体一探,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链,shè手的脑袋和身体,瞬间便分了家。</p>
这群在刀口敞生活的响马,此时全似过去抢劫商队一般,挥舞着着大刀纵马在日军的阵列之中,尽情挥刀砍杀。迎面而来的敌人不是被砍倒,就是遭马蹄踩踏。面对马背上的骑兵,面对尸首分家的惨状,不少日本兵马上失去了迎战的勇气,他们纷纷没命地朝着海上逃去,骑兵没办法赶马下海。但是在这群刀客的团围绕斩杀之下,他们中的不少人却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盲目luàn跑,成为任人宰割的目标。</p>
一个日本兵试图抵抗的时候,刚被流弹击中倒地,一个刀客直接纵马过去,用马蹄径直将他踩死,然后,他再一探刀,砍倒一个日本兵,而做为一个老刀客的贺老刀示范最利落的杀人法子。于是他冲进一个已经端起枪瞄准的步枪伍,将手中的长柄大刀一横,甚至都不需要挥动,直接借着马势从那几名日本兵的身前掠过,借助马力,大刀像砍瓜切菜般地轻易划倒三四名日本兵。在一个日本兵试图逃跑时,他立即纵马追了过去,长柄大刀在距离那个逃兵只有米远时,猛然扬了起来,然后借着马势冲击的瞬间,再次猛然落下,刀没敌肩,瞬间便砍到了腰腹部,在他chou刀离去软向另一个日本兵的时候,敌人的躯体在倒下时裂成两瓣,而此时,那日本兵甚至还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另一半躯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