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要想杀死敌人,又何需如此?饿他们个十天八天的,这些日本人也就饿个差不多了,若是饿个十天半月的,只怕这场仗都不需要打,也就结束了,可时局,却不能让咱们就这么等下去,咱们这里要是拖下去,久拖不决,反倒会添生变数!”</p>
声音稍顿,徐树铮沉思榫刻说道。</p>
“现在日本于我中国有两处战场,青岛战场江苏陆军主力虽正在集结,但是其所面对却是骨干未损、装备精良之第一军,即便江苏同僚对其形成合围,但战场风云变幻莫测,若青岛战事逆转,只恐导致全盘战事崩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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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释自己的用意时,皱眉沉思的徐树铮眉宇间流露的尽是大义凛然之色。</p>
“相比之下,岚山日军兵力最少,装备最差,可谓是短兵短械,不足为患,若想保持大局,就只有不计代价,全力进攻岚山第二军,从而赢得全国战场主动于我中国之手,以避免大局崩坏之境。”</p>
话音一落,徐树铮的目中一丝冷酷稍闪即逝。</p>
“一天,我只给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一但命令下达,一天一夜的功夫,必须打到海滩,活抓大迫尚道!”</p>
作为段祺瑞的学生和亲信,陈文远被“摇扇军师”的话吓了一跳,他这那里是要日本人的命,分明就是要借日本的手解决五旅之兵啊!</p>
瞧着“摇扇军师”那张看似和蔼的脸庞,他不由的暗叹着眼前这“摇扇军师”的心思狠毒,借刀杀人借的如此义正词严的,怕也就只有他“老人家”了。</p>
一天一夜,攻击纵深十公里,作为军人陈文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即便对手是短械短弹的第二军,可他们现在却是背水一战,其绝对会做困兽犹斗之抗·这意味着这一战之后第一军的五旅官兵近六万官兵,能活下三成,都是老天保佑。</p>
可偏偏,他说的话却又让人找不到错口来·就在陈文远于心间暗道着“摇扇军师”的心思之狠时,徐树铮却眯.起眼睛盯着他。</p>
“半个钟头后,五旅旅长于此开会,怎么样,思远,这个提议由你这军官教导团提出!如何?”</p>
“啊……”</p>
陈文远的双目一瞪,惊看着坐在那盯视着自己的司令官·吱呒着。</p>
“司、司令,我……”</p>
“思远啊,此战之后,第一军将长编于中央陆军之序列,界时将编成三个师,这第一师师长,老总可是点了名,由你出任·你可不要让老总失望啊!”</p>
未理会陈文远的吱呒,徐树铮反倒把老总抬了出来,陈文远是老总的学生、亲信·让他出任第一师师长,是老总亲点的,而这时他之所以把这件事抬出来,就是为了借老总之名逼其就范,有些事情还是别人干的合适,至于他这个司令官,还是居中调停的好。</p>
“司、司令……”</p>
吱呒着,陈文远的脸憋的通红,一师师长的诱惑摆在眼前,着实让人难舍·可,他知道,如果这个建议由他提出来,只怕这一仗之后,那五个旅长那还不恨死他,就是他们背后的那些个心中挣扎片刻后·他一咬牙说道。</p>
“蒙老总、司令厚爱,文远粉骨碎身亦在所不辞!但文远还有一事相求!”</p>
还有条件,徐树铮于心下一笑,点头道:</p>
“说!”</p>
“请司令同意,军官教导团亦参加进攻!”</p>
这…陈文远的建议只让徐树铮一愣,让军官教导团参加进攻,这不是拿瓷器碰瓦罐嘛!心思沉着,徐树铮明白陈文远的用意,自己想显出大公无私的做派,他陈思远又何尝不想显出提出这个建议又是公而无私之举呢?</p>
“准了!”</p>
当天深夜,九泉山下的破旧的山神庙前停着一排汽车,这座早已废弃的山神庙是第一军军司令部驻地,一辆汽车到了门口,刚一下车冯玉祥便看到见司令部内外人来人往,车子进进出出,四周站满了戴着白袖标的宪兵,一片森严模样。</p>
跳下这辆江苏陆军调来的福特车,冯玉祥的身后跟了四个护兵进了大门。今天冯玉祥打扮得精神,崭新一身灰色斜纹布棉军装,头戴灰色棉布军帽,腿裹灰布绑腿,腰扎武装带,鼻梁上架着墨镜。</p>
四个护兵,每人斜挂两把德国镜面匣子,腰缠牛皮弹带,身后甚至还背着两柄大刀,到是显得威风凛凛。几个人到了第二道门,一个宪兵伸手拦下了冯玉祥身后的护兵,道:</p>
“你们请到接待处。”</p>
四个护兵却站了不动,冯玉祥见左边的房门上贴着一个随员接待处的条子,几个护兵模样的人正往里边走去,便摆摆头,护兵方才去了。</p>
这时,第八混成旅的徐占风也到了,两人因同时到达的缘故,在徐州换装时驻于一地,倒也算熟识,冯玉祥连忙上前招呼了,两个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往礼堂走去。到了门口,见一张桌子后边坐了几个副官模样的军官,身后墙上贴了一张告示:</p>
“奉军座谕:所有与会将领不可携带武器进入会议厅,随身武器暂交副官处保管,俟会议完毕,凭收据取回。”</p>
看了这告示,徐占风笑道:</p>
“缴枪,缴枪!”</p>
说着他便解下枪放到了桌子上,他的枪是江苏陆军补充的二年式手枪。冯玉祥却咕哝一声,也把自己身上的一只手枪递了过去,不过没人知道他的腰间还别着一支勃郎宁手枪。</p>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充当会议室的山神庙大堂,一位军官迎上前率,问了两人身份,敬礼道:</p>
“请两位旅长到左侧就座。”</p>
这会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一进门冯玉祥便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在左侧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接着冯玉祥便不时和这一个个旅长、参谋长们打着哈哈,聊着天。</p>
不多时,就听有人一声高喊:</p>
“立正!”</p>
会场上十几名军官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接着,台上的小角门轻轻开了,一个人从门里走了进来。这人个头不高,身型微胖,一身黄呢子军服,穿高筒马靴,扎武装带,戴白手套,来到台子中间桌子后边稳稳站定,向众人扫了一眼,正是第一军军司令官徐树铮!</p>
军参谋长傅良佐上前敬礼,报告了到会人数,徐树铮点点头,脱下帽来,向台下鞠了一躬。傅良佐才沉声喊道。</p>
“坐下!”</p>
众人坐了下来,徐树铮方才摘了手套,又慢慢扫了台下一眼,面上露出些微笑,不过在坐在诸人可没有几个人会因为他的露出笑而心觉轻松,谁不知道“合肥魂”的大名,又有谁不知道这“合肥魂”的心思绝非一般人所能猜测。</p>
“今天请大家过来,为的是对现在的战场局势加以分析,进而……”</p>
笑着徐树铮的身躯微微前倾。</p>
“进而制定相应之作战计划,思远,你刚从京城过来,临行时,大总统那边有什么有什么交待!”</p>
说笑功夫,徐树铮便把话丢给了陈文远。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