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p>
就在这个德军士兵捂着肚子摔倒的瞬间,吕思友却是暴喝着向下踏步刺,每一次暴喝都伴着刺刀准确的没入这个德国人的脑袋,三刺刀下去,它的脑袋变了模样。</p>
“杀……”</p>
又是一声暴喝从吕思友的耳边传来。他看到班长怒睁着双眼正在和一个德国士兵拼刺着,突步刺、左挡刺、右挡刺……没有任何犹豫,虽说手臂受伤,但吕思友还是挺着步枪从侧翼一个突步刺冲了过去,</p>
相比于德军的刺枪术,习自日本的远征军的刺枪术或许更胜一筹,通过改变重心的踏步,加上大声呼喝与踢的动作作为干扰,使得双方部队不过是刚一接触便见高下,因为进攻受阻。很快德军进攻部队便撤退了,而在德军进攻部队撤退时,这么一股只有几十人的穿插部队,则立即追击数十米,并不断用自动武器射击。而吕思友更是冲在最前面,一口气冲到一个半人深的弹坑处,方才在哨声的督促下跳入弹坑,停止追击。</p>
“呼……”</p>
大口的喘着粗气。依在弹坑内,吕思友感觉自己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活着的侥幸感,准确的来说,他都忘记自己还活着。像之前的那样的小出击。在他的这场人生第一战中,已经上演了好几次。但是现在德国人反攻越来越猛,可是对这种极为猛的冲锋,他却感到很痛快,也很新奇。甚至有些期待。</p>
“这样的打法很有味道。”</p>
吕思友的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感觉来,他甚至觉得有一天,自己可以写一本书,记录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记录他自己的初战。</p>
对于吕思友而言。他现在觉得这场战争似乎就像是一种人生的体会,或许会成为他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记忆组成,似乎……</p>
当吕思友在那里的思索着他的故事的时候,受了重伤的王士勤终于瘫软下来,高速度的奔跑和伤口的流血过多,使他的身体终于在最后一刻失去的力量,在最后一次反冲锋之后,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昏倒在地上。</p>
虽说他的意识还很清醒,但脸色却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而且呼吸也显得微弱起来,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水壶早就空了,所以他感觉自己的嘴里非常干涩,他不断的想用舌头湿润一下自己的嘴唇,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p>
在强烈的阳光下面,他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大约过了不到一分钟,伴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一股浓浓的硝烟窜入到他的鼻腔里,他又张开沉重的眼皮,阳光被硝烟笼罩着,这是位于河东岸的德军炮兵在攻击他们,爆炸的硝烟随着风势吹拂过来,和其它人一样,在炮击开始之后,他就躲在弹坑之中,任由那炮弹不断的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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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不会落到同一个弹坑之中!</p>
对于这个道理,每一个老兵都知道,不过这在国内不变的原则,在这里早就发生了变化,德国人的炮击越来越猛烈,任何人都知道最终,密集的炮弹会把这里的大地从头到尾炸上一遍,然后,然后会发生什么呢?</p>
嗯,德国人一定会会再次进攻!</p>
想通这一点后,在炮击的间隔王士勤想爬起身来,可是不等他站起来,炮击又继续了,</p>
“再等一会吧!”</p>
喘息了一下,他摸着挂在腰皮带上的水壶,想得到一口水喝;用力摇晃一下,水壶早就空了,水壶碰到枪杆子上,发着空洞的声音。</p>
“没有水了,”</p>
喃喃地说道,而在这一阵炮雨之中,意识上的模糊,浑身的无力,使得王士勤突然感到孤独和不安。</p>
“活不过今个了吗?”</p>
他在心里暗自问道。稍隔一会,突然一阵枪声,使他从迷蒙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原本疲惫的软乏身体似乎又生出一些气力,而这时,德军的炮火似乎减弱了许多,像是……似乎像是被什么阻止了一样,而且河对岸也不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p>
就在王士勤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一双软底军靴出现在他的眼前,虽说视线有些模糊,可是他还是看到那双软底靴的靴身上的绿帆布,这是……这是远征军的军靴,他刚想抬起头,便听到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中。</p>
“怎么样,兄弟……”</p>
是自己人!</p>
是援军吗?</p>
王士勤吃力地站起身来,在他打冷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看到周围的空地上出现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似乎正在那里准备着工事什么的,眼前的这一幕,只让他长松了一口气,头比先前晕眩得更加厉害,在看到后继部队到达的这一间,他的体力似乎已经消耗完了,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瘫倒弹坑内。</p>
“快,把伤员送医院!”</p>
一名军官在一旁喊叫着,持续不断的一天两夜的连续高强度作战,足以铁人化成铁水,那怕就是一个铜碗豆,也能给烧化了,这些人或许受了伤,或许,更多的是无尽的疲惫。</p>
累,很累,几乎每一个人,都累到了极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