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照进院子,屋里的蜡烛燃了半夜,也即将燃尽,透过窗台,迎着蔚蓝的天空,扑面而来的是暖洋洋的微风。
在黑暗中修炼了半夜的陆元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床上的被子被扭曲成不规则的褶皱,看来孟熙又睡了美美的一觉,不过睡觉时可能不太安分。
陆元辰如今可不敢再去摸头,手指上的伤还没好,这小狐狸起床气大得很。
演武场上,勤奋的年轻弟子们依照惯例进行着晨练,不过今天却打破了往常的平静,因为陆元辰来了。
本来这些弟子们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但就在七日前,那一场比武的画面,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上,而这个少年,便是那个主角。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被陆羽儿锤过的还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疼。
陆元辰当然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因为按照以前的情况,他的存在感是很低的,许多人会对他视而不见,或是丢个白眼,再外加几句特殊的问候语,不过今天,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变了,有一点……畏惧?好吧,就是畏惧,那天突然爆发那么猛,这些欺负过他的人怕挨顿揍也是情有可原的。
陆元辰环顾四周,平时每日都来演武场的人中,现在少了一个,便逮了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少年询问。
“回大少爷,二少爷他还在……昏迷中,尚未……清醒。”那少年磕磕巴巴地说道。
元琦他还没醒?我睡了七天那是有“原因”的,他睡着那就是真睡着,看来伤的不轻啊。
稍加思索,陆元辰便快步来到秋芸院,陆元琦平时是和萧姨娘住在一个院里的。
不过今日秋芸院门口却守着两个妙龄女子,身穿深红色武服,看样子是萧姨娘从萧家带来的亲信了。
陆元辰刚迈出一步,便被其中一个女子拦下,那女子梳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长马尾辫,长得还算清秀,但语气却不像长相那般可人。
“陆少爷留步,我家夫人有命,今日秋芸院不许任何人进出!”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面无波澜。
“我今日来只是来看看我弟弟,倒不必惊动姨娘,两位姐姐可否行个方便?”
那马尾少女闻言丝毫未动,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而此时秋芸院兰香厅里,一个年轻的丫鬟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萧芸怒目而视,她的眼睛很大,也很美,但此时却凶光毕露,让人胆寒。
怒视半晌,萧芸暂时平稳住情绪,缓声问道:“昨夜可是你在陆家大声叫喊?”
丫鬟不敢直视萧芸的眼睛,低下头去,怯懦道:“是奴婢,奴婢错了,请萧夫人开恩,奴婢以后不敢了。”
“大胆贱婢!”
萧芸突然一声大喝,威严的声音回荡在主厅内,许久未散,一旁伺候的一众奴婢俱心惊胆战,把头压低,连呼吸也不敢出声。
“你可知深夜咆哮,惊扰主家是何罪名?今日若不立下规矩,以后陆家岂非被你这等下人闹得鸡犬不宁!来人呐,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萧芸火力全开,一席话说得抑扬顿挫,掷地有声,若是站在戏台之上,只怕无人不拍手叫好。
那丫鬟见死到临头,也顾不得什么脸面规矩,放声连连大呼:“萧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声音穿透力强的吓人,便是远在院门之外的陆元辰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