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怨？

或者是恨？

“你笑什么？”

洛子归觉得这老太婆肯定是疯了，落得如此这般地步了，还能笑出来，真是不可理喻。

“老身今日得见如你这般少年，真是相当开心，不冤不冤！”

老太婆笑完了，却还是用那双窟窿盯着洛子归，话是赞赏，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见到？你能看见我？”

洛子归克服住心里得不舒服，对上那双窟窿，实在没看到有眼珠什么的，不解道。

“眼看不如心观，我的心不会骗我。”

“切！”

洛子归才不信老太婆这满嘴的鬼话，心？心眼多他倒信，心看人，这不是扯淡吗？

无趣、无聊、没劲。

他现在不想跟老太婆在这里扯皮，只想赶紧出去找山猫，便问道：“这里怎么出去？”

“出去？很容易，只要你亲口答应我一个条件。”

“免开尊口，不答应。”

洛子归总觉得眼前这位老太婆跟童话里的狼外婆一个德行，心眼多没安好心，无论什么样的条件，直接拒绝就是了。

“哦？是吗？可你不出去，你的朋友也是出不去。”

老太婆并不着急，说着顺手一挥，洛子归眼前就出现了山猫闭着眼卷缩在一片白茫茫里，脸上时而痛苦流泪时而开心傻笑，并没有看到什么危险。

“原来真是你搞的鬼。”

洛子归没了先前的轻松模样，目光灼灼，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他能进来这玲珑塔，跟我有关也无关。”

老太婆呵呵一声说完就没了后调，不用看脸，浑身散发出的都是一丝丝缅怀，好一会才道：“你再仔细看看这里的一切。”

洛子归还能怎么滴，只能暗叹一声，重新探视这里的一切，别说，退开几步远，那个碗形居然消失了。

抬头，一眼望不到头，却能看到一缕缕光从上面落下来。

再顺着光从上往下看。

好长好长的一张符。

“这什么鬼玩意？”

洛子归伸手碰了一下却被弹开，叫骂一声，实在不明白什么意思。

“镇妖符！”老太婆嘶吼一声，挣扎着想起身，无奈只是想想，完全动弹不得。

“你的条件不会是让我把这玩意给揭开吧！”

“呵呵，不是老身嘲笑你，你太弱了，做不到。”

洛子归是第二次听到别人说他弱了，内心真的是无比的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就算他气急败坏的去做啥事，也没那本事。

刚开那一震，对他来说无伤大雅，但也是力道十足。

“你想不想听故事？”

洛子归完全没得拒绝，老太婆已经开讲了：“很久以前，具体多久我也忘了，有只叫玲珑的白狐在山间玩闹时遇见一小道士，他修行它陪伴，也许是天意弄人，也许是机缘巧合，白狐得道化形为人，本以为彼此是依靠，没想到……”

“没想到，那道士恨老天不开眼，那白狐被抛弃了！”

洛子归抢先打断老太婆的回忆，这故事先前听山猫说过，也就没必要再听下去了，不然，那得听到啥时候。

“呵呵，不是被抛弃，而是被封印。”老太婆嘲笑一声道。

“哦，原来你就是那只白狐玲珑啊，那这里又是哪里？”

“玲珑塔。玲珑塔内锁玲珑！”

洛子归真的是对那道士服气了，真是太小心眼，不说其他，单论年龄，两者相差也是百年起，机缘得道，谁能说得准？

保不准有人自以为是玲珑蹭了他的福源，不然，怎么会如此狠心下这般重手呢？

“好吧，既然有缘，那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洛子归思来想去，镇妖符揭不了，也没什么可以让他做的啊，就当一报还一报。

“请你帮我把润娘带出去……”

洛子归想了一下，既然老太婆都这么说了，那润娘肯定能被他带出去，看样子还有话就接着问：“还有什么？”

“我把潜龙渊拱手相赠，只求你将来有一天能把他带来我这里。”

“这……”

“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他的。”

“好！一言为定。”

洛子归找不到不答应的理由，有了潜龙渊将军泥就更上一层楼，而且雨城局势还不清楚，这下不用提什么联手直接吩咐就是了。

“你不怕我忘了或者出去反悔？”洛子归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有些话不会放在明面上说，老太婆嘴上说的肯定不是心里的事，在她看来，洛子归终究是逃脱不了求仙问道这一途。

不是说不好，就是有诸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无奈。

洛子归对老太婆这样既没眼神，脸上又没表情的，语气肯定的让人毫不怀疑，还能怎么着？

求仙问道对洛子归来说真的很陌生，他都不知道到底走的什么道，一切都是随心而为，随性而作，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