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施铭翰相谈甚欢。司明海应酬完别处,回来找我,他看到施铭翰神色一顿,似乎不愿意和施铭翰见面。</p>
司明海慢慢走到我身侧,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我不由自主跌进他的怀抱里,和施铭翰稍稍拉开些距离。他伸出右手和施铭翰的手握了握,停留半刻松开。司明海笑着说:“施总,我刚刚好像听到宴会主办方在找你,你要不要去一下?”</p>
“恩,那我先失陪了。”</p>
见施铭翰走远了,司明海低头训示我:“他怎么每次见到你,就像狗熊见了蜂蜜似的往上凑。你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p>
我嘟着嘴说:“什么都聊啊,明海,你吃施铭翰的醋了吗?”</p>
司明海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恩,我吃他的醋了。所以你以后不要搭理他,我不喜欢他黏着你。”</p>
“我总不能一见他就跑吧?我也感觉施铭翰对我有点太过亲近了,不过不是喜欢的那种,他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出那不是喜欢。欣赏?也不算是。总之怪怪的,刚才他还跟我提回广候设计工作的事情呢,他说他的公司现在正好有空缺位置,问我有没有兴趣。”</p>
“你怎么说?”</p>
“我当然拒绝他了。我觉得施铭翰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绕来绕去的我听不大明白。施铭翰说他欣赏你,觉得你能得到司氏董事会的支持,当上司氏总裁。我一听这个立马转移话题,我说我不清楚你工作上的事情,没跟他讨论司家的事。”</p>
司明海往施铭翰过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暗暗说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呢?</p>
我跟着司明海从正厅穿过去,他带我到二楼。原来二楼偏厅是贵宾招待室,一楼那些宾客大部分只能待在一楼,二楼的小宴会水准更高。司明海说一楼是欢乐场,二楼是生意场。我们在二楼又遇见施铭翰。</p>
他跟几个人站在一处,侧耳倾听别人谈话,时而插一句话,得到赞许的附和声。</p>
司明海朝着偏厅左侧的圆沙发走过去,沙发被圈在一处红砖砌成的一个弧形的隔断里,约莫有一米高的围墙可以当吧台使用。人坐在沙发里,红砖围墙阻隔了墙外的视线,当不坐沙发站着的时候,围墙外的人才能看到围墙里有人。这个设计妙就妙在红砖围墙的上围铺着轨道,司明海说,按下开关,会有两指宽的竹子片,次第打开,沿着轨道慢慢铺展,上面镂刻着一副风景画。也就是说,红砖围墙上是和房顶有连接的,连接的就是约一米五的大幅竹板刻画。</p>
我很好奇像帘子一样的画,怎么硬撑成半弧形当红砖墙上半部分的墙壁呢。</p>
“我们现在能打开开关吗?”</p>
司明海附到我耳边,说:“不行。”</p>
“为什么?”</p>
他诡诡一笑,说:“那会让人误会,我们在干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情。”</p>
我伸手拧他的手臂,“你能正经一点吗?”联想到司明海暗示的画面,我脸一红,开始发烧似的烫起来。</p>
司明海痛呼一声,跳开,压低声音说:“你想谋杀亲夫呀。”</p>
我朝他撇撇嘴,骂他:“你下流。”</p>
“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呀?筱羽,沙发里还有别人呢,咱们把竹板拉上,别人指定说咱们不光明正大,背着人秘密商量什么事情。你想到哪里去了?”</p>
司明海一脸无辜正经,装傻看着我。我一细想他的话,没什么缺漏,暗示性很强,我联想力也不弱。司明海故意让我误会他的意思,我心知跟他辩,肯定是我输。屡屡他设下这种暧昧的陷阱,我通常赢不过他,因为没理可讲。这就是中国语言特有的文字游戏。</p>
我垂下头继续往沙发那里走,像司明海这种无赖时刻最好不要搭理他,不然他会来劲儿。</p>
司明海不紧不慢跟在我身后,我快到沙发旁,不知道里面坐着谁,不敢贸然打扰。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司明海。司明海见我停,他在我身后一米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p>
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那意思是:你走啊,你倒是继续走呗。(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