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域因背临紫阳山脉,盛产紫阳花而得名。紫阳花花性温和,有祛炎止痛的功效,为上好的炼药材料。
问道宗乃紫阳域三大宗门之一,位于紫阳山脉山间,宗门后山便是无边无际的紫阳山脉,宗门分内外两门,共有弟子一万三千人,外门弟子一万,内门弟子三千,皆是修行之人。
所谓修行,便是万灵突破自身桎梏,比肩天道的过程。
而天下万灵皆生一种名为“行御”的能力,行御在人们通常的认知中,被分为四大类,分别为“土行御”、“水行御”、“火行御”和“风行御”。
在世间,行御对人来说可谓大有裨益。
土行御之人若作担夫农夫会格外应手;
风行御之人若作跑堂信使会更为迅捷;
水行御之人打渔下海会无比顺适;
火行御之人烹食锻造则更有造诣。
但有极少数的人在幼时,能够历经一种名为“天启”的仪式,这天启运时而生,可以使人在体内凝聚“御气旋”,而天启后之人,则可利用御气,大肆发挥出行御之力。
所以凡是能够天启之人,无不是万中无一,天之骄子,而这类能够通过天启进行修行之人亦被称之为“行者”。
土之行者力大无穷,钢筋铁骨;
风之行者踏风而行,身形迅捷;
水之行者控水布雨,净化万物;
火之行者掌火戏炎,主宰明灭。
这便是世间凡人流传的关于修行之人的说法,虽不尽然,但唯一要肯定的是,修行之人的确高人一等,如龙如凤。
洛秋就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天启的人,故被秦海等人称之为废物也是情理之中,他在宗门平日里便靠末等任务维持生计,所谓末等任务,无非便是一些打扫庭院大门之类的活计。
一年前,洛秋在宗门口扫地,被柳庆一帮人侮辱后毒打。
柳庆乃宗门二长老柳千机之孙,仗着自己宗门子弟的身份,在外门嚣张跋扈,可谓是这些年欺负洛秋的主力了。
不仅如此,柳庆还有一个在内门的哥哥柳阳,不仅很多外门弟子不敢得罪他,连一些内门弟子,都对柳庆敬而远之。
而当日正巧路过的江媚儿出手制止了柳庆,这柳庆虽然在外门不惧,但压不住江媚儿一来生的俏丽,追捧者一大帮,有外门第一美女的称谓,二来人家江媚儿天赋尚可,是他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能比拟的。
哪知洛秋会错了情,把江媚儿当成了红颜知己,此时看来,他这些年的默默守护,还真是愚昧至极。
“锻体决”是一部体术功法,熟话说,天无二绝,对于无法天启之人并非无路可走,有些不甘平庸之人便硬生生要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这体术修炼便是其一,体内没有御气,便聚攒血能,打磨自身身体,使其如刀剑般锐利,如磐石般坚硬。
相传天地间有体术大能,体术修习至大成,达到肉身成圣的地步,不死不灭,举手间便可移山碎石!
凌泉便是专精体术,具体什么境界,洛秋也不太清楚。
但所传“锻体决”绝对不是普通功法,因为每次洛秋挨打后,只要运转锻体决,身体都能够极为快速的恢复。
这一次就有些不同,秦海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家世不错,天赋也好,否则也不会让外门第一美女江媚儿都倾心不已。
一脚下来洛秋能够清楚感觉到对方没有留手,目的就是一脚踢废他,这次的伤不比往日,肩胛处传来的疼痛更让洛秋险些咬碎牙齿。
“看来要去后山找点药草才行。”洛秋自语道。
多年的自立让洛秋早就熟识了后山的环境,只要不进入深处,这后山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耷拉着身体走进后山,彷佛有什么指引着洛秋一般,让脚不停息的朝深处走去,周围传来野兽的嚎叫声也浑然不知。
多年的遭遇浮上脑海,洛秋咬着牙,悲愤、屈辱和不甘浮上心头,让他突然一股戾气直冲而起。
他也曾想过以体术入道,成为像凌泉那样的体术大能,但不知自己身体是什么原因,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束缚着自己。
他是真正的废人,行术无法修习,连体术都无法修行!
多年锻体的血能都未能凝聚,若不是每次的自愈能力,洛秋甚至怀疑这“锻体决”压根无用。
肩头的剧疼传来,让洛秋顿时恢复了一丝清明,身躯上的戾气,也是消沉下去。
“我怎么走到后山深处来了?”
“嗷呜…”
一阵狼嚎传来,洛秋顿时一个激灵,想都不想的拔腿便往回跑,若是遇上狼群,十个洛秋,都不是对手!
但谁知此时伤口被牵动,体内竟是一个气血翻腾,他也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轻微的沙沙声传入耳朵,洛秋环顾四周,只见黑暗中,有着无数只绿色眼睛将他包围。
黑风狼!风系妖兽,以速度著称,凶狠残暴。
飞禽走兽当中,与人类一般,若能天启,那就可以称之为妖兽,不可天启的,便是普通野兽。
若是同阶人类行者,遇上单只黑风狼,还尚可一战,但若是遇上了黑风狼群,那也只有逃跑的份,况且洛秋只是一个普通人。
艰难的挪动着身体,但乏力与剧痛感遍布全身,此时的洛秋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就这样了吗?我就要死了吗?”洛秋绝望道。
一双双绿色的眼睛缓缓的靠近,洛秋只觉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也好,这辈子就这样吧。”
洛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
“滴答…”
一滴露水滴落在洛秋的脸颊,洛秋缓缓的睁开了眼。
“我没死?”
环顾自身,洛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山坡上,身上持续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醒了?”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
洛秋顿时一惊,循着声音极力寻找,而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洛秋终于是发现了一位男子。
这男子一身黑衣包裹,连面相都看不真切,彷佛已经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支身艰难的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