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从小教你，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和这也没多大关系。”</p>

见张笑川仍是不明所以，张五大失所望，捋捋白胡：“魏长磐是你师弟，走上武道一途不过没几个月光景，就能登上一层楼，你这几年武道砥砺到哪去了？这还不是你挨家法的原因，他魏长磐明明留了三分力，你张笑川偏偏就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来，要是爹不在，你魏师弟的武道前程就此废了！“</p>

“武道一途，境界支撑除了体魄，分量更重的是心性，你那招出手时可曾想到过会坏去一人武道前程？没有！你魏师弟想到了，所以才留力三分，若非如此，凭你那点体魄底子，说不定小命都难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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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川若有所思。</p>

“自己好好想想，说不定这是你武道登楼的机缘所在。”说罢，张五出门，白须白发让张笑川看得入了神。</p>

李氏还守在门外，-一见张五出来便是好一阵喋喋不休，别看张五在徒弟面前颇有气势，其实私底下是有惧内毛病的，为此最早撞破此事的钱才还对此事多有取笑，只是事后少不了好一顿拳脚伺候。</p>

好容易向李氏解释了前因后果，赌咒发誓这是为闺女着想，张五方才得以脱身不然河东狮吼的功夫，饶是他这将近六层楼的武夫都消受不起。</p>

对张笑川心性疏漏早有察觉的张五，这次顺势推舟查缺补漏，有魏长磐一半功劳，不然原来若隐若现那点因为娇生惯养无意形成的心性疏漏也不至于这么快展露无疑，他张五也没有头借家法讲理强行将这点歪势头板</p>

正。</p>

走了没几步拐个弯儿，张五便瞧见徒弟钱才正冲他挤眉弄眼，表示刚刚那些话语一字不落统统入耳。张五气不打一处来，你钱才都是当了师傅的人了，怎么整天还是个没正经？当年门下几人，就数他天资最高，也最为惫懒，总嚷嚷着要去江湖上转悠，结果本事不到家，最后还是乖乖回乡，没想到到了这岁数反倒收了个徒弟，心性和当师傅的大相径庭....要是能再早十年，说不定现在这一门的中流砥柱就是他魏长磐了。</p>

“那天为师好像说过要掂量掂量你这四层楼几斤几两？”张五皮笑肉不笑“今儿个天气不错，不如就现在？”</p>

钱二爷头皮发麻，莫非今天老头子要来真的？</p>

念头才起，张五身形已拉近到一丈以内，要知道，一旦被拳法高手近身，等于少去了半条性命，更何况拳法高手高出整整一层楼境界不止....</p>

不消说，钱二爷招架之力全无，与给魏长磐喂拳时大同小异，对钱二爷来说最最丢脸的是，师傅张五出手风轻云淡一拳让他倒飞两三丈，还不忘火上浇油说句“才这点本事？”，“太慢太慢！”，“徒儿你这拳不行啊”如此如此，面皮厚实如钱二爷也着实些难堪。</p>

同样是差不多一境差距，张笑川和魏长磐就能打得还算你来我往的热闹，钱二爷和师傅张五对敌就只能单纯挨打。武夫之间的境界差距，偶尔能靠招式精妙体魄锤炼来填补，亦或是有神兵利器护身宝物之类的身外物来拉近差距。</p>

因而武夫境界，既分高下，也分天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