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婷婷的休息时间，皮森查看了她训练历史记录。</p>
这个女孩果然和她父亲一样聪明，她只用了短短的七天就完成了从A级到SSS级的全部模拟训练，后面的时间一直在能量未满的情况下尝试满级模拟训练。</p>
按理说，没有SSS级的切身体会，直接使用圣痕碎片进行训练成绩都不会太理想。</p>
但她完全表现得像一名成熟的战士，在A级不到的情况下完成了全部模拟课程，而且评价都在SSS级以上。</p>
皮森不禁感叹，如果要是能早点给她能量，让她满SSS级，她的表现不会比其他满级女武神要差。</p>
而且她最了不起的一点是，融合了韩劲松与奥克兰莉两者的战术模式，使得一人就可以操控爱因斯坦碎片。</p>
如果在游戏中，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奇迹。果然，只有在现实中才有无限可能。</p>
皮森没有深究她怎么做到的，不管是她天资聪颖还是出于为父母报仇的动力，总之她已是爱因斯坦碎片的不二人选。</p>
就在他还在查看时，韩婷婷居然醒过来了。</p>
“你才睡一小时，再睡会。”</p>
“不用了。”韩婷婷道：“队长，我已经学会了自我修复能量，不用太长时间也可以恢复完态。”</p>
皮森笑道：“你还有多少让我吃惊的东西没告诉我？”</p>
她只是笑笑，显得腼腆又骄傲。“队长，你来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p>
皮森把准备进攻母巢的事告诉了她，她双眼放光，“我终于可以为爸妈报仇了吗？”</p>
“是的。但也可能死无全尸。”</p>
“我不怕，我感觉千万年前我就准备好了。”</p>
皮森拿出一份文件给她，“再有几小时，你的SSS级能量会送到你面前，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升到满级后，注意于现实训练中适应一下。虽然你成绩不错，但现实和虚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p>
“我一定会的。”</p>
“也要注意保存体力，不要太累了。”</p>
“是。”</p>
就在皮森要离去时，她问：“队长，这一次我们能赢吗？”</p>
皮森长叹，“我不知道，但我们已别无选择，尽人事听天命吧？”</p>
“前锋小队是不是人数不够？”</p>
皮森点点头，“我在尝试找更多人来帮忙。”</p>
“那您看看这个。”</p>
她掏出一个碎片雷达，“这是我改进的圣痕碎片雷达，侦测距离比从前更远了。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发现一个碎片的信号。”</p>
“哪个碎片？”</p>
“维多利亚。”</p>
“什么？”皮森接过雷达翻看上面信号记录，果然是天罚女王维多利亚的碎片能量信号。</p>
韩婷婷道：“本来我要上报院长的，但她一闪就消失了。不过后来反反复复出现好几次，我怀疑她会不会就在学院附近？”</p>
皮森思索了一会，“雷达给我。你安心接收能量吧。”</p>
别了韩婷婷，他打算去看看凌子，当经过安德烈楼下时，他驻足停留，出神地望着窗口。</p>
“他们一家已经走了。”</p>
他回头看到是丽莎，问：“有说去哪吗？”</p>
丽莎苦笑，“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p>
她上前一步，与皮森并排站着，望向那个窗口，“也许他没撒谎，他只是想在这一个轮回中过些普通的日子，与维尼平安度日，他几次出手并不是保护学院，只是保护自己的家人。”</p>
皮森默不作声。</p>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丽莎道：“如果断龙肯来帮忙，成功率无疑会大大增加。但这种事也许他在某一个轮回中早经历过了，我想他不会有兴趣。”</p>
“是啊，他已经不是我同学了，只是个陌生人。”皮森感慨，“有时我也会想，我们这么努力奋战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轮回是注定的，我们何必这么做呢？”</p>
丽莎道：“如果你不想冒险，只想平安地活到下一个轮回，我会理解的。”</p>
他笑了，“你没必要用激将法。我和他不一样，他已经是个活了三百多年的油腻大叔，而我正青春，我还有热血和激情。”</p>
“所以问题来了。”丽莎若有所思，“我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血族，我有记忆中的一切，但如果世界三十五年一个轮回，难道我的记忆只是一场谎言？”</p>
“如果从游戏的角度，确实是的。每一个人出场自带的属性或人设，都是设计员设计好的，但对NPC来说，那就是真的。”</p>
“难道这世界没有出现与游戏不一样的东西吗？”</p>
“有，而且很多。比如这次新发现的第三类空间，还有那些丑版的女武神，韩婷婷能独自操控爱因斯坦的碎片。还有在原本的主线任务中，樱幻从来没有过身份，沃拉丽兹也没有死亡……但在这，都不一样了。可我不知道，这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p>
“我觉得是幸运。这是世界在提示我们，它有无限可能，轮回未必是牢不可破。”</p>
皮森笑道：“作为一个几百岁的老姑娘，你倒是挺乐观的。”</p>
她眼波流转，“你真觉得我老吗？”</p>
“老归老，但很有味道。”看着她萝莉般的身形和面孔，皮森赞道：“其实你也是个美人，只是你其他方面太出色，让人忽略了。”</p>
“你嘴真甜。”她笑笑，“如果这次任务能完成，我要把你绑起来，再给你全身涂满油，轰轰烈烈大干一场。”</p>
“无比期待。”</p>
她走了，背影像一缕烟。</p>
皮森走向家中，半路上被人拦住了，居然是厉远。</p>
“队长，我都知道了。”厉远道：“我申请加入。”</p>
皮森摇头，“厉远，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必须说实话，要参加这次行动，你不够格。”</p>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p>
“没错。”皮森拍着他的肩，“如果我们不幸牺牲，你就是我们的后备力量。这就是我不让你参加的原因，我需要给未来留一个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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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皮森挥手止住他说下去，“这是命令。你要明白，只要有一个人存在，雄风战队就永远存在。”</p>
他转身离去，厉远呆呆站在那儿，慢慢的，他眼眶红了。</p>
皮森终于回了家，他定定神，挤出一丝笑脸，推门道：“老婆，我回来了！”</p>
但眼前一幕让他一惊。</p>
只见凌子坐在灯光下，身影孤凄，双目含泪，一动不动。</p>
皮森明白了，“老婆，你都知道了？”</p>
凌子哭着抱住他，“我真没用，我该和你并肩作战的，我才是废才，呜呜呜……”</p>
抚着她的秀发，皮森强装笑颜，“你干嘛？我上战场，又不是去上吊？还没死你就哭上了。”</p>
“我是真的觉得配不上你。”她哭</p>
得更厉害。</p>
“是我配不上你。”他内心悸动着，“我有那么多女人，你从来没怪过我，这要是……”他没说下去，他不想回顾从前的世界。</p>
她抬起头，目光从悲伤变得坚定，“老公，我不会懦弱的，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自杀，我会为你报仇！”</p>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p>
“然后我再去陪你。”</p>
皮森愕然，不禁苦笑，“为什么你不能好好活下去呢？”</p>
“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活不了。”</p>
皮森不想劝，是自己一手造成了她百分百的忠诚度与好感度，如果他死了，她肯定会随他而去。这让他内心五味陈杂。</p>
夜渐深，他抱着凌子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地望着窗外的月光。这儿虽是“小地球”，但依然可以看到月亮，只是大了许多。</p>
此刻他内心不断回想着李子君的话，内心也在斗争着，自己真要冒这个险吗？如果不这么激进，自己也许可以活过下一个轮回，也会有更多的胜算。如果一切要再来一次，何必这么操之过急呢？</p>
但低头看到凌子绝美的面庞，他又收回了纷乱的思绪。</p>
这一战，必须要战。</p>
来到这世界，已经得到太多的好，自己有理由回报这个世界。</p>
想到这，他安心地闭上眼睛，吻吻怀中的凌子，平静地睡着了。</p>
突然他感觉一阵轻微的震动，却是韩婷婷给他的碎片雷达又出现信号，正是维多利亚的，而且信号一直没消失，只在学院周围徘徊。</p>
皮森明白了什么，他没有惊动凌子，悄悄起床，来到学院外面山丘上，果然，在山峰之间看到一个奔腾跳跃的人影。</p>
他一个箭步挡在人影而前，正是维多利亚。</p>
“你故意引我来是吗？”皮森看着这个世界昔日最强也最美的女人，她依然是风华绝代，但面目间多了许多沧桑。</p>
她点点头，“真担心那小丫头不会告诉你。”</p>
他问：“樱幻呢？”</p>
“她很好，就是想你。虽然我告诉她其实是被你利用玩家的技能控制了大脑的忠诚度与好感度，但我没办法消除。”</p>
皮森瞳孔收缩，“断龙都告诉你了？还是你也是个穿越者？”</p>
“当然是前者。”她苦笑，“我没那么幸运。起初我甚至想过要不要把樱幻交给你，由你来保护她。但一想到无非也就35年就要进入轮回，又有什么必要呢？”</p>
“那你找我干什么？”</p>
“因为我知道你们要进攻母巢，我希望你取消计划。”</p>
“为什么？”</p>
“没必要找死，平平安安过了这三十五年不好吗？就算你成功了，后面还有外星大军，也许你的举动会毁灭人类。”</p>
“你怎么知道我会失败？”</p>
“外星人之所以没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只是因为觉得人类弱小，但你打到母巢就不一样了。她们也许会发狂。”</p>
“难道你宁愿未来三十五年人类都生活在恐惧下？”</p>
“我不关心人类，我只关心我自己和女儿。”</p>
“我没法接受这种自私的理由。”</p>
“那我只好用行动来阻止你了。”她缓慢地抽出武器。</p>
皮森想了想，也抽出了赤龙剑，“打之前我有个问题能问吗？”</p>
“你问吧。”</p>
“你怎么做到一人身上有两套圣痕碎片的？”</p>
“告诉你你也做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