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后天的飞机。怎么听着你不欢迎我回来？”白老爷子问。</p>

“当然不是，欢、欢迎……”</p>

只是她没脸当面跟爷爷说离婚，一想到爷爷失望的神情就很难受。但如果瞒着爷爷离婚，她也会很有负罪感。</p>

总之都是她的错，她辜负了爷爷。</p>

当初结婚时爷爷千叮万嘱，让她“拯救”白斯寒。她虽自认没那个能力，但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实在太对不起爷爷。</p>

林子衿本就沉甸甸的心情，这下子更沉重了。</p>

“你们吵架了？”</p>

“没有。”</p>

“哎，你就是太温顺了，什么都自己兜着。肯定是那小子趁我不在欺负你了，我现在打电话跟他算账。你早点休息。”</p>

“爷，爷……”</p>

“嘟嘟……”电话挂了。</p>

林子衿更睡不着了。</p>

……</p>

深夜。</p>

白氏集团顶楼。</p>

办公桌上文件堆积如山。</p>

白斯寒让卓风把一周的工作都拿过来了，但没心情干。烦，又不能抽烟，他也没在办公室喝闷酒的习惯。这毕竟是工作的地方，他心里还有个度。</p>

林子衿怀孕的事就像一枚重磅炸弹，把他的世界炸得支离破碎。</p>

但其实在这之前，那个女人就已经很影响他的情绪。</p>

当她开始影响到他工作状态时，他就察觉到了事情严重。之前就连羽轻都不曾影响他工作。</p>

那个女人是不是给他下蛊了？</p>

正心烦着，白老爷子的电话突然打来了，劈头盖脸地问：“你是不是欺负子衿了？”</p>

“她跟你告状了？”白斯寒拧眉。</p>

“子衿不是那种人，她一直替你说好话，说你最近公司忙，在开会。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混账东西，趁我不在欺负我宝贝孙媳妇？你找死啊。”白老爷子骂起人来那可是中气十足。</p>

白斯寒冷嗤，“谁要她装好人？”</p>

“子衿本来就是好人，还要装吗？是你自己误会她了。”</p>

“你就是偏心她。”</p>

“我就偏心她怎么地？这个儿媳妇是我千挑万选的，比你乖多了，我不偏心她难道还偏心你这个小畜生？”</p>

白斯寒太阳穴跳得疼。</p>

那女人迷惑男人很有一套，老少通吃。</p>

之前白家亲戚聚会，那些两三岁的小屁孩一天到晚围着她转。连刚出生的小男婴哭得厉害，一被她抱就眉开眼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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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他也有点……</p>

不，他绝不会忘记她给他下药，还害他和羽轻分手。他永远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被她迷惑。</p>

白斯寒一遍一遍提醒自己。</p>

可人若是不动摇，又怎需要一遍遍提醒自己？</p>

白老爷子在那边骂个不停，白斯寒闭着眼，一只手撑着手机，一只手无奈地捏着眉心。</p>

骂了整整有五分钟。</p>

“喂，你在听吗？臭小子，你是不是把手机放一边了？”白老爷子生气地问。</p>

“没有。”</p>

“那你不吭声？”</p>

“插不进话。”白斯寒言简意赅地回了四个字。</p>

谁不知道白老爷子骂人的时候是最有劲儿的，能连骂十分钟不带喘气儿。你说一句，他能再骂十分钟，所以这时候他通常选择闭嘴。</p>

“不是插不进话，而是我骂的对，你是没法子反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