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后，戴老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才走进书房，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p>

这成了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固定生活习惯。</p>

而陈姨坐在客厅里，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织毛衣。</p>

电话响起来了，戴老皱了一下眉头，接起了电话。</p>

“爸，小红下午提前回来了，好像是家里出了点状况。”戴乃柄吃过晚饭后，突然记起还没跟父亲说这件事，就打电话过来说一下。</p>

“哦。”戴老应了声。“她有说发生了什么事吗？”</p>

“没跟我说。听她的意思，应该是她开的店，出了什么事？”戴乃柄猜测地说道。</p>

“那行。”戴老双眼继续关注着新闻。“我会留心的。”</p>

父子俩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戴老放下话筒，继续看电视。</p>

新闻里，又有一位老领导去世，邓老爷子、卫老爷子都出现在新闻里，和在位的国家领导人一起，向家属表示慰问。</p>

望着步伐矫健的老领导，戴老欣慰地笑了。</p>

他跟老领导的关系，早已超出了普通的工作关系，私下里既像父子，又像兄弟，感情之深厚，没有其它人可以代替。</p>

看到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像个健康的中年人一样，不需要人搀扶，戴老心里比什么都高兴。</p>

新闻联播结束后，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打开书房门出去。</p>

现在睡觉还早，到院子里乘一会凉，或者找个武警小战士过来陪他下盘棋，打发一下时间。</p>

年纪大了，生活变得越来越简单。</p>

“戴老。”院子外边突然有人在叫。</p>

“谁？”戴老问道。</p>

声音很耳熟，应该以前见过。</p>

“是我，胡向阳。”没有戴老的同意，他可不敢像小红一样，直接推门进来，只好站在门口叫道。</p>

“是你小子啊！快进来吧！”戴老没想到他会过来，倒有些惊讶。</p>

看在干孙女的面子上，他自然不会做得很过份，过来找自己了，连门都不让进。</p>

见他一个人过来，他忍不住又担心起来。</p>

难道小红真的出事了，所以没办法来见自己？</p>

胡向阳推开院门进来，看到戴老坐在院子的躺椅里，悠闲地摇着蒲扇，走到他旁边老实地坐下来。</p>

“有什么事？”戴老一直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干孙女，所以对他的态度，一直没那么亲近。</p>

可是女孩子都喜欢帅哥，胡向阳长得确实不错，既然小红喜欢了，他也没办法。</p>

“我和小红从滇省回来了，过来跟您说一声。”胡向阳原打算来了之后，实话实说，把情况告诉戴老，让他拿主意。</p>

可是被他这样盯着，他忍不住心虚起来，说了一句废话。</p>

“那礼物呢？你不会旅游回来，什么特产都没带，就空手来了吧！”戴老看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p>

“呃？”胡向阳更加心虚了。“礼物还在后面，等爸妈回来，再带给您。”</p>

“看你口是心非的样子，别吱吱唔唔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戴老逗了两句后，担心他过来是有急事，所以直接问道。</p>

“是这样的——”胡向阳把叶纤红面临的问题说了一遍。</p>

戴老听完，没有作声，只是眉毛皱紧了。</p>

“你确定是宋保国做的？”好一会，戴老才直起身子问。</p>

“还在查，不过我们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确定是他做的。”胡向阳回答道。</p>

“所以你把那个笔记本交给你表哥，想请他帮忙，把宋保国拿下来，一了百了？”戴老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把他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直接这样问道。</p>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所有想法被看穿，他也不敢骗人，老实地承认了。</p>

“你能为了小红主动来找我，总算有点男人样了。”没想到戴老没有说他痴心妄想，反而夸了他一句。“否则我真担心你一事无成，以后会吃小红的软饭。”</p>

“戴老——”胡向阳刚刚因为戴老夸奖而高兴的心情，被后面补上的那一刀，刺得鲜血淋淋，忍不住叫起来。</p>

“怎么？我有说错吗？”戴老教训道。“说起来，你也是大家族出生的子弟，为什么没有一点男子的血性呢？碰到事情，只会靠小红去解决？”</p>

“我——”胡向阳想了想，确实如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p>

“是不是觉得自己其实干得也不错，年纪轻轻就混到副科了？”戴老晒笑一声。</p>

“没有，没有。”胡向阳面对着一个仿佛看穿自己所有心思的长辈，下面的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p>

“如果你想娶小红，就得努力打拼，混出个人样。别像以前一样，仗着个身份混日子。”戴老一点也不客气地要求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