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三界之一，据上一章末说，乃是执念所化。

知否百科曾有言，空间始初，一片混沌，不知久远，混沌始分。

清者蕴藏，浊者累聚，曰阴阳，曰天地，曰能质，曰物质。

物质，日久有灵，是为灵质。

灵质，亦久，有识，是为灵识。

灵识种种，不一而论，概有善恶之别。

与己善而善人者，与己恶而善人者，与己善而恶人者，与己恶而恶人者。

前二者，灵识有信，故有所皈，后二者，灵识自执，亦有所归。

不及四极者，其间浩繁无数，皆碌碌浑噩，无报不应，往复轮回，不过泯然矣。

灵界者，执念所聚，非大毅力者而得其门，不失前志，砥磨欲念，以求通达……

韩三是扒在宓蜜的手边认真听讲的，区区二百多字，宓蜜手上的一叠稿子打开，都无需翻下页，却讲了足有十来分钟。

“灵界……是……地狱？”

韩三不确定自己真的理解了，很有求知欲的问。

“怎么看出来的？”虽是问句，宓蜜的脸上却颇有嘉许之色，直看得韩三满心的不妙。

“前头就不说了，后面说来灵界的都是些损人利己和损人不利己的，这都是坏人，坏人才下地狱。”韩三蹑喏着自己对灵界朴素的认知。

“狭隘了。关键还是执念两个字，这是个中性词。”宓蜜指点手卷，给韩三划重点，“小我，自矜，傲慢，嫉妒，懒惰，贪婪，玻璃心，博眼球，就是肝等等类似这些的。”

“啊？你对中性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韩三愈发挠头，“再说，这些跟执念的意思也不搭边啊，你要说恶念还差不多。”

“没听过善恶只在一念间么？能做到将这种瞬间的决定一直保持在某一边，我觉得叫执念没毛病。”

“那一直呆在另一边叫什么？”

“手卷上说，叫信仰。”

“扯呢么不是，善的叫信仰，恶的叫执念，也行，无非是个叫法。那善恶怎么判断？普世价值观？公序良俗？还是公民文明行为守则？”

“听神的，神说善就是善，神说恶就是恶。”

“……”韩三噎得无力吐槽，“你还不如说谁拳头大听谁的，再没这样善恶不分的了。”

“分的呀，你看我刚才说的那些执念，你也认为不是好词儿了，这说明你和神对善恶的判断在大方向上是趋同的。而且，神还比你客观呢，不轻易裁定善恶，只用了一个中性词。”

“神可不止一个吧？如果一个神说锤子是善的，另一个说锤子是恶的，听谁的？”

“你信仰哪个神就听哪个神的话呗。”

“……要是没有信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