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岁月催(1 / 1)

 告别了玩具厂,告别了章如玉,告别了女人窝,丝丝的留恋让它随风吧。

老妈给我整理了背包行李,给我买了张车票,把我往大巴车上一塞,说了句到了来个电话啊,就走了。第一次坐大巴出远门。是的,从这一天开始,有太多的第一次。越来越快的车速,望着窗外往后不断奔去的家乡,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带上耳机不知不觉我就枯燥的睡着了。好在,路途不算遥远。

“哇塞,南京长江大桥诶。”一个大妈高亢的声音终于把我叫醒了。我揉一揉眼睛,看看窗外,果然是长江大桥。记得小时候在课本上学过一篇课文,依稀记得讲的就是这个桥用了多少代价才造好,有什么影响力什么的。当时耳机里放的是歌神的歌,想和你一起吹吹风,我真想找一个姑娘一起到桥上吹吹风,可那个姑娘是谁呢?章如玉?厂花?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下车,找公交,到站去找我爸。这个城市好像我来过一样,我几乎没有任何的生涩和不安,一气呵成。后来我才知道,都是因为这个省城的乡土气息,让我如此从容,不过我就爱这股子王霸气息里夹杂的宽容与随和。晚饭呢,就在我爸单位的食堂,吃的叫一个酣畅淋漓!老爸提议带我去市中心看看,想找夫子庙的,可没找到,就去了德基广场,在商场走了一圈,我就问我爸,那些裤衩子都是什么材料做的?为什么要一千多?我爸笑而不语。我觉得人有许多种活法,在地摊买裤衩十块八块,在这买裤衩上千。有啥区别吗?不知是憧憬兴奋还是费解,迷迷糊糊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老头子就和他朋友约好送我去汽修厂。名叫古城修理厂,是一个市级机关单位定点维修厂。到了以后我一看就心态爆炸了。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好吗!这个厂在半山腰上,灰白的墙壁,到处可见油渍的地面。我理想的是那种地上一尘不染的车间,修理工跟工程师一样牛x而干练,接待美眉和岛国动作片里的白领一样很丰满,嗯,我说的是理想。

现实是,修理工有的看起来也很牛x。为什么呢,因为在骂徒弟。“娘希匹,你怎么不去死?螺丝都能少上一个,这一个星期场地卫生都给你一个人打扫,不干净就别吃饭”。一个接近三百斤的胖子在骂一个另一个小黑胖子。”

后来的两年多,我和这个小黑胖子一直在互相伤害,以后再表。

丰满的接待美眉?没有,不丰满的也没有。我在考察两天后发现,只有一位女性,那就是永远带着老花眼镜的老阿姨,是管仓库的。尼玛啊,要不要这样,太骨感了好吗?骨感的像我在被啪啪啪……的打脸。

厂长倒是带着眼镜,像一个儒雅的学者。虽然后来我发现奸商嘴脸暴露的很彻底,但第一次见到我见到他就是儒雅。当时他和我说了一句话,我至今没敢忘语调和表情。“以前有一个哲学家,名字叫孔子。说过一句话叫三人行,必有我师傅。你刚来,要多看多学多问,这样才能尽快出师,更好的为厂里和客户服务。”这句话没毛病。如果没见到他用手掌最厚的部分推了下往下掉茶色玻璃眼镜,又整理了一下因为慷慨激昂的动作导致的谢顶地中海散落的毛发。嘴角的白色唾沫随着他一个吞咽也被吸回。那就更没毛病了。我想笑,不敢,我想擦掉被他崩在脸上的唾沫,也不敢。坐如针毡的终于结束了会谈。

和老爸分别的也算煽情,他要我脚踏实地的学,君子善独行,住宿舍不要乱跑。他一脚跨上车的时候,三百多斤的胖子在撵着小黑胖子边打边骂。我都怀疑人生了,为什么这两个加起来五六百斤的人能跑的那么快。“lgb!!!老子打死你,老子让你发动一下我听声音,你带档发动差点撞死老子,打死你。”我爸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好自为之吧,有事打我电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