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有些无辜，“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p>

白越觉得自己这会儿还是死了算了。</p>

江凌开始准备自己那些工具，“我家里设施不齐全，所以我发挥可能没有医院里好。但是你现在血流不止，必须把这些碎屑取出来，不然伤口会一直流血……”</p>

江凌说到一半，顿了顿，而后声音都跟着底下去了，“白越，我这里麻醉药没有了，你坚持住行不行？叶惊棠带人去救薄夜他们了，你放心……我来救你，好不好？”</p>

我来救你，好不好？</p>

那个时候，白越的瞳孔里只有那个侧脸干净清俊的男人，用一种低沉的语气，眼神却无比坚定地看着他，只问一句，我来救你，好不好？</p>

他和他截然不同，他的手救人，救命，就天下苍生。</p>

而白越他自己，却全凭喜好，麻木冷酷，甚至还加入了七宗罪，活得任性妄为——和江凌的仁慈不同，白越的医术就像是魔鬼。</p>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眼中，铺天盖地的，只有江凌的倒影。</p>

只有他。</p>

全世界，山川湖海，化作他的名字。</p>

白越只觉得自己伤口疼得愈发剧烈，可是就是这种剧烈的痛意，让他明白自己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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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还像个人一样痛苦挣扎着。</p>

他闭上眼睛，喉结上下动了动，察觉到了江凛伸手拂过他的伤口，男人道，“随你喜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