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头不是道门中人,对渡劫这种事自然也是将信将疑。
所以即便是三师兄说了实情,但坝头也是一副老子不信的样子,眯晃着俩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四儿,你怎么看?”坝头又来问我。
我心里一苦,他娘的这个缺德鬼,你儿子在这儿,干嘛老是要来难为我?这不是诚心让我为难吗?
既然他还来问我,那就表示他不相信三师兄刚才所说的话。
师傅说,只有不相信,才会有疑问,将信将疑和完全不信其实是一副德行!
“活该是你不得好死啊!”
我以最坏的恶意来腹诽着面前这个丑男人,最好就是能一下把他给咒死!
他娘的,此时若是我说赞同三师兄的说法,那坝头肯定不高兴,说不定我又要被打;但若是我否定三师兄的“长蚺渡劫”一说,那三师兄又该不高兴了!
比起坝头来,三师兄生气更使我心悸!坝头不过是打我两巴掌了事,而三师兄只要随便给我下点绊子,就够我难受好几天的了!
他娘的,伴君如伴虎!
“我…我…”我支吾着,不知如何应答!
虽然这些天所遭受的无妄之灾已使我学聪明了很多,我已经开始逐渐领悟了中国人我的一句处世哲学——明哲保身!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我还是只有哭的份!毕竟屋里再没有其他人,躲都没地儿躲!
—
刚想着没人。
“哐当”一声,门就被人推开。
天助我也?
我回身一看,门口站着俩人,在我的眼睛里,一前一后进了屋。
为首的我认识,是大师爸招魂那晚,跪在地上烧纸的三坝头,但自大师爸出事之后,便一直再没见过他,没想到今天又见着了。只是跟在三坝头后边儿那人我却不认识!
“大师爸,人我给您找来了!这是我兄弟胡来!”三坝头身前一躬,算是给大师爸行礼,又扯过他身后那人道:“大哥,快给大师爸行礼。大师爸可是出手阔绰……”
他后面一句声音压得很低,但又恰到好处的能让屋子里的人都听清楚。
真不负他胡说之名。
在六合门中,最难缠的,既不是已经死去的王一安;也不是身负凶名的李天养,而是在我面前的这位胡说先生。
这人姓胡名说,后边儿是他兄弟胡来。
想来他们爹也是个随性的人,给他俩儿子的名字也是取得随性!
但不巧的是,他二人人如其名,一个喜欢胡说,一个喜欢胡来。
胡说早年间最光辉的事迹便应该是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差点凭一张破嘴骗了整个六合门,也差点让整个六合门遭受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