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大山，氤氲沉浮。

当牧云时隔一月后再度涉足这十方大山，与当初试炼时完全是不一样的心境。

牧云走了，除了叶凌天和陈玄武，再没有和其他任何人打招呼。

倒是在离开天澜山门的时候，齐舞那丫头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狂奔追出扑进牧云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我齐舞对天起誓，生是你牧云的人，死是你牧云的鬼，生生世世，永不背弃！等着我，等我到了炎灵境，一定去找你！”

当哭得像个泪人儿似得齐舞哽咽着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牧云都被震撼到了，最难消受美人恩，他牧云又是何德何能让这恬静寡言的俏丫头如此死心塌地。

末了，许是觉得在情感上有所亏欠所以牧云把那域外女子赠与自己的中阶道兵留给了齐舞，此后一路向东进入十方，再没有回头。

林间小荫，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试炼的时候，死在牧云手上的小兽不计其数，即便是风脊兽那般堪比炎灵境强者的三阶兽灵也曾在牧云手上一枪毙命，牧云身上侵染的兽血戾气深重，虽然在晋升炎灵境的时候牧云的这股子血腥戾气都被尽数化整为零打磨干净，但是对于妖兽猛禽而言，嗅觉敏锐，但凡任何危险都敬而远之，故此牧云一路没有小兽敢上来自寻死路。

至于那些四阶的猛禽，见识过当日牧云的皮囊同灵猿一战，谁还敢上来找死。

“牧云，那飞瀑下的冰灵泉你当真不打算去碰碰运气了？”

负背的长枪一阵轻吟，旋即出现灵绾的身影，打断了牧云的思绪。

牧云摇头道：“你不是说过，那是连炎将都觊觎的重宝，既然如此肯定不是轻易能得到的，保不齐是当初那位创造荒域的炎将大能留下的传承也未可知，上次七株龙涎草就差点让你我丢了性命，若是再去还不知会遇到些什么东西，如果往后真的要用到那冰灵泉，大不了花费些代价再回来取便是了！”

“随你吧，不过若真是以后回来再取，我可不会陪你，你得自己一个人！”

“怎么，你还打算离开我呀？”牧云揶揄道。

灵绾瞪了牧云一眼，不过眼中却是没有任何杀伤力，有的只是女子的娇柔。

“你还打算一辈子让我这样跟在你身边啊！”

“那是自然！”牧云想也不想就道。

灵绾一愣，一抹隐晦的红霞爬上脸颊，连她自己都极为震惊，牧云说这话时她竟有一丝羞赧。刚要开口，却又听牧云道：“谁让你身上那么多好东西，要是不把你压榨干净多学点东西傍身怎么也不可能放你走的！”

“去你的！”灵绾啐道，刚刚的那一丝羞赧在牧云没皮没脸的话语中消失无形。

“当初也不知是谁，还要我主动哀求许下诸多好处才肯让我跟在他身边，怎么着，现在他是不是也该求求我许我诸多好处我再考虑要不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啊？”

“额”

牧云瞬间失语，一脸吃瘪的困窘模样。

见此一幕，灵绾掩嘴轻笑，见到牧云吃瘪，于她而言也是一件极其开心的事情呢。

灵绾笑，牧云也跟着嘿嘿傻笑已化解之前的困窘，灵绾狠狠剜他也浑然不在意，反而是笑得更欢，牧云愈发觉得，灵绾是个可爱的人儿。但这时候的他永远不可能察觉，灵绾的笑容背后其实隐藏了一抹让人心碎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