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班长的母亲又嫁给了别人。听说，几年前，班长一家都移民到了北美的一个国家，现在生活得挺好的。</p>

周良又问，严伯雪闹出的这事，钱家知不知情。</p>

钱佳义想了想告诉周良，应该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知情。估计，要不是初中时，他对班长有意，让他父亲知道了，怕他闹出乱*伦之事，怕是父亲连他都瞒着吧。</p>

周良奇怪地问了一句，既然牲口你知道了这事，为什么不告诉你的母亲？</p>

钱佳义眼神一黯，说，小时侯，爷爷nǎinǎi来Y市看他时，次次抱着他时都念叨着，多好的一个娃啊，可惜归了别家。要是这娃姓严该多好。</p>

钱佳义当时虽小，可也由此明白了爷爷nǎinǎi多么在乎严家的香火传承。内心未尝没有过自己为什么不改姓为严让爷爷nǎinǎi开心的想法。</p>

所以，当他在初二时，知道这件事的时侯，他觉得，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爷爷nǎinǎi开心，情有可原，所以答应了父亲替他隐瞒。</p>

到了这份上，周良差不多也可以猜测当年发生了什么了。</p>

为了“借腹生子”，私下答应父母会给他们一个孙子的严伯雪在钱佳义出生后，先后至少欺骗过两个女人的感情。其中一个便是小雪的母亲。</p>

完全可以想像，当小雪的母亲喜滋滋地告诉严伯雪，她已有喜，催促严伯雪尽快安排结婚一事，得悉严伯雪早有家室，找上她只是把她视做一台生育工具时，她是如何的神伤绝望、心灰意冷，这才决然离去，回了老家。</p>

如果小雪的xìng格遗传至她母亲的话，周良完全能够理解她母亲当初为何能够如此决然。</p>

后来，小雪的母亲终身不嫁，是因为忘不了严伯雪吧。至死不提严伯雪的名字，是因为无法原谅他吧。</p>

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周良良久不语。</p>

这种事，是对是错，他一外人不好来评价。</p>

可是，他倒想问问严伯雪，如果知道了他的作为给小雪一家带来的深重灾难，他会不会感到愧疚和不安，晚上睡觉会不会做恶梦！</p>

“良哥，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望着脸sèyīn晴不定的周良，钱佳义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把心中的疑问给问出了口。</p>

“尼玛！如果我说，我想揍你爹一顿呢？”周良狠狠地摁灭手中的烟蒂，语气非常不善。</p>

“良哥，这……”钱佳义理亏，心虚道：“好歹是我爹啊……”</p>

“你家怎么样我不管。起码，我得把这事告诉小雪，让她自己决定。”周良恨声道。</p>

“好吧！那我暂时不告诉我爸了。等你那边有了消息再说吧。不管结果如何，小雪毕竟是我妹妹，以后我会好好待她的。”</p>

周良用力地拍了拍钱佳义的肩膀，不无气愤道：“牲口，以后，你要看上了哪个妹子，先去问问你家老头子，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吧。”</p>

钱佳义瞬间苦了脸，嘴角抽了抽。这是个冷笑话。很冷……</p>

……</p>

眼泪。一滴，两滴，像断了线的珍珠……</p>

周良不忍去看，偏过脸去。手上一烫，是忘了香烟燃到了尽头。</p>

“我没有父亲！从来都没有……”小雪猛地仰起脸。“我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是有父亲的。”</p>

泪如泉涌，却听不到小雪的哭声。</p>

有的，只是她极力抑制下的抽气声。</p>

周良的手很粗糙，也很温暖。轻轻地抚去了小雪脸上两行清泪。</p>

只是，手一离开，又有两行新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