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姓公羊。大家都叫他公羊先生。公羊先生穿着五层新的对襟长袍，胡须留的是三羊胡。头上簪着一根玉簪子。看来是极其讲究的人。

公羊先生进来，先自我介绍一番，又问升雨想要点那个段子。公羊先生会的段子，列出来做成一个折子。这给刚来京城的人，可以有所选择。若是长久在京城的人。上面的段子大多是听过的。会叫公羊先生随意说一点。

升雨翻看了一下，心里是有成算的。来这一趟，光是这个阁楼就花了二十两银子。等会公羊先生这里还要给赏银。里里外外，从进门到出门，不花一百两银子，可是走不了。

并不多想，升雨关上折子，递给公羊先生，眼睛一眯，盯着公羊先生的眼睛，淡淡说道：“我们是来行商的。这一趟同皇商胡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前不久听见点风声。今天特意来打听一下。价钱好说！”

升雨冲着吴勋使眼色。

吴勋很懂，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

公羊先生哪里不懂？当即拿着折扇一开，又端起茶喝一口，这才缓缓道来。

“你还真找对人了。这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们的消息很准确。胡家确实是出了事情了。从两年前开始，胡家的生意一直在往回缩。变卖的变卖，令囤积了不少粮食。

好些人估摸着是不是要挣国难财了。不过也不太对。去年春天，南边的堤坝冲毁。遭受了洪水，淹没了二十多个村庄。也没见胡家拿出来。直到现在为止，还在变卖家产。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胡家要把场外的一个温泉庄子卖了。好几波人都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