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微晴才会威逼两位大夫以青蒿为主药,辅以其他药材进行医治。
因为不管是疗法还是药方都是尝试型的,所以除了长兴郡王外,剩下的感染病人就成了试药人。
“别贫嘴了,药要在其次。主要还是你自己的求生意志和身体素质。”
长兴郡王笑笑,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我身体好着呢。”
结果却带出一阵阵咳嗽,差点儿没咳岔气。
病情发展的很迅速,根本无法控制。咳得太厉害了,连进食都成为问题。唯一庆幸的就是,暂时还没有并发症出现,长兴郡王本人还比较乐观。
“这个草药真的对治疗肺痨有用?老夫闻所未闻。苏大夫可是从古籍中得知的?”
“有用,多做尝试吧。效果不明显就把剂量加大试试。”苏微晴从郡王殿下那边出来,就到临床试验的病人这边来看看。
“剂量已经加的很大了,但是还没看出什么效果,那位小丫鬟,怕是这几天就要不行了。”
老大夫有些惋惜,小丫鬟长得水灵灵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感染肺痨后,发作的极为迅速,用的药灌都灌不进去。眼看着都快过年了,就这么去了。
“等她去了,就解剖看看她肺部的情况。我会通知阿彪,让他多给小丫鬟的家里人送些财物抚恤的。”
作为一个外科大夫,现在却要对付呼吸科的疑难杂症。她也有些束手无策。
老大夫倒也不迂腐,点点头答应了。
小丫鬟当天晚上就没有撑过去,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没了。不能下葬自然也没有葬礼,只是客栈里的气氛低凝了许多。街解剖的事情只有三个大夫知道,试药的压力与日俱增。
客栈周围并不热闹,但是隔了一排民房的,正是奉天城最热闹的朝阳街。小摊小贩,春联鞭炮,叫卖声吆喝声喧闹声把冷清又沉寂的客栈包裹的愈发凄凉。
“我想出去看看,快要过年了吧?”
“不行,你现在是病原体,不能出去。”苏微晴摇头。
“哪有这么严重,我带上披风帽子不就行了。这怕是我过得最后一个年了,让我出去走走吧。”
“香秋死了。”
长兴郡王本要吐出的话,忽然就哽在了那里。他努力挤出来的笑意尴尬的挂在脸上,然后又迅速的消失灰败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我希望你有一个你得的是传染病的自觉,肺痨是不一定会传染。但是如果万一传染了,那么被感染的那一方,可能就会为此付出生命。”
长兴郡王忽然有点儿冷的裹紧了身上的被褥,惨白瘦骨嶙峋的手想缩回被子里去。裹着手腕的里衣袖口上还有一丛翠竹,这都是香秋绣的,她手巧嘴甜,很是讨人欢喜。
“那你,为什么不走?”
苏微晴疑惑。
“你不怕死吗?香秋死了,你怎么不走?”长兴郡王有点儿语无伦次,表达的断断续续的。
“我是大夫,我怎么会走。”
晚上还有一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