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是唯一的知情人都说不清楚,他这个身中奇毒,伤势过重的病人更是一无所知了。
“是你?”
“没错,是我伤的你。”苏微晴问了骆峥又不答,好像流血流傻了一样,她只能自己去翻,还好他随身携带了。苏微晴一面给人上药,一面好没气的回答。
没错就是她动手的,怎么还想杀回来?那就杀呗。
“小辰是我的孩子?”骆峥沉默了片刻后又问。
苏微晴手一抖,一不小心半瓶金疮药都倒下去了。怎么回事儿?骆峥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果然是了,挂不得。”怪不得你一直说我会后悔。
也没有干净的布料,苏微晴干脆把湿布的拧干,然后帮骆峥把伤口先包扎一下。
“护国寺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了。
“总归是我对不住你。”
忽然之间,骆峥觉得自己心情有些窘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苏微晴了。
“意外而已。”
苏微晴也有点儿尴尬,特别是在包扎完后发现自己正姿势不雅的坐在骆峥的身上。
她连忙下来,然后去穿自己冻得像冰块儿一样的衣服。
“并不是意外,当时是陈二掳走了你。”
“不是的,如果陈二爷没有带走我,也会有陌生的男人玷污我。相比较之下,如果是你的话,我还赚了。”
刚说完苏微晴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说的都是什么话!能不能不这么嘴欠!安心的扮演一个受害者不行吗?
“……”骆峥一时无语,显然也被苏微晴的语出惊人给吓到了。
“你现在受了伤不能骑马,有办法把你的人叫过来吗?”双方之间尴尬了一会儿后,苏微晴本着职业精神,先开口了。
“他们都在一山之外的地方等候着,这个地方我不许人过来。让追电去叫人吧。”
骆峥刚说完,刚刚他们骑得那匹黑马就打了个响鼻然后迈开蹄子撒着欢儿的跑了。
“……”这马还能听懂人话。
“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又没受伤,有手有脚的,就自己下山了。
“等会儿吧,我让人送你回去。天寒地冻,你会着凉。”
苏微晴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
于是两个人继续尴尬又沉默的坐着,彼此不看对方,也不开口说话。
气氛一直凝固到骆峥的亲卫们过来。
看见骆峥受伤了,他们还迅速的组建了马车。然后不容苏微晴抗议的把她也塞了进去。
“苏夫人,你是大夫,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是下的毒手。你帮着看着吧,不然属下们都不放心啊。”小兵说的有理有据的,苏微晴无法反驳。
于是,从静默的湖边,变成静默的车厢,气氛好像比刚才更尴尬了。
作为亲自动手行凶的人,苏微晴已经及时处理了伤口。但是毕竟在心脏边儿上,又扎破了血管。
“半个月的时间,不要乱动,不要动怒,不能骑马打拳射箭做这些剧烈的运动。如果可以,连马车都不要坐,减少震动造成的血管炸裂。”
骆峥墨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苏微晴,不甚光亮的车厢里,失血过多的骆峥一张脸愈发的苍白,有种说不出的禁欲脆弱感。
苏微晴干咳一声,迅速的收回目光。反正等会儿她就要一匹马,自己回去找秀秀大金他们。
这个气氛有点儿太不自然了,闷得人都不敢大口呼吸。
“你应该是极恨我的。”
骆峥轻轻的触摸了下胸口,伤口正在心脏之上。只要再用力一点点,他就会穿心而死。
苏微晴没有回答。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