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看着赵东流手中锋利的长剑散发着寒光,死死的抵着大长公主的脖子。使得她的脖子都红了一大圈。她死死地盯着,眼圈有些发红。
随后紧接着,屋子里的人就迅速朝她们冲了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将两人围在了正中心。
她抬眼扫了一眼众人,只见自己如今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好几圈,包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长剑,警惕的看着两人,她却也丝毫不在意。
大长公主望着她,眼神里有着痛苦的神色,这让她一下子又就红了眼眶,几欲流下泪来,轻声哽咽道:“娘,你别担心。”
门外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给人一种随时都要破门而入的感觉。赵东流神色一愣,随后又紧紧的盯着梁筱,不知为何,他忽然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有微微的恐惧感上涌。
于是冲着她再一次不耐烦的吼道:“快点,再不交虎符出来的话,我可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手了。”
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的剑就又用力了几分,这次,白皙的脖子很快就渗出鲜红的血来。血滴在长剑上,顺着剑的纹理滑落下来。大长公主被这一丝尖锐的疼痛划过,神色难忍的皱了皱眉。
梁筱见此,有些失控,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杀了他。手中拿着剑的手都剧烈的发抖,起身就要冲上前去,却被一旁的人给拉住,沈屹城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定了定心,想着赵东流的话,虎符……是兵符吗?可是她真的没这些东西。好一会儿,她才艰涩的开口,“我没有虎符,只要你放了我娘,我就让你今日离开这里,不会将你如何。”
“放了我?离开这里?”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我需要你们放了我?少废话!”
“我知道你没有虎符,可是你娘有,快让你娘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你们今日一家三口,谁都别想走出这里!”他面容此时此刻显得有些扭曲,厉声道。
梁筱这下更是不明所以,虎符…又怎么会在娘的手上呢?娘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而且还不会武功,虽然地位尊贵,可这种东西不都应该是在什么大将军的手上吗?又怎么会……
可是看赵东流如此笃定的样子,一时间她还真的有些摸不清楚,倘若真的虎符真的在公主娘的手里,倒还不去先交出去,交出去了之后再想办法弄回来。
看着赵东流这疯狂的样子,她还真的怕他急了,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娘,可是大长公主只是冲着她艰难的轻轻摇头。
大长公主沙哑地开口,带着深深的疲惫,“赵东流,本宫说过了,虎符不在这里,即使你再怎么逼,都是作无用功。”
门外很快就有人攻破冲了进来,梁筱顺着声音回头一看,见到来人,是曲临,她微微一愣,曲临……
既然是他的话,那么方才她在屋顶上还真的没看错……
曲临见到梁筱,先是露出一个笑容,朝着她眨了眨眼。随后低头,又不经意间看到了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他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酸涩。
沈屹城自然是发现两人的不对劲,眼神一暗,就又听赵东流沉沉的声音传来,似乎还有些尖锐失控,“承安小侯爷?居然是你。”
“呵呵,你居然也是这女人的人?”他笑得很是嘲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不知老侯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飞快的开始想着这些事情,承安小侯爷,是袭老侯爷的爵。老侯爷又是武将,当年留下来的兵马大约有八千人,就是不知如今到了曲临手上还有多少。
倘若他将那八千人都带过来的话,那么他同样的也要好好斟酌一下。
不过他其实也并不太担心,他手上还有御lin jun,御lin jun才是他最后的底牌。
想到这里,他忽然底气又上来了,正要开口,却只听曲临冷笑一声,“家父从不从棺材里爬出来,这似乎都同你没有半点关系?不帮大长公主殿下,难不成来帮你这个乱臣贼子?”
似乎是乱臣贼子这几个字ci ji到了赵东流,他带发狠似的吼道:“乱臣贼子?明明单家的人才是乱臣贼子,他们才是!”
“这个皇位,本来就是赵家的,本来就是属于赵家的!”一边吼着,一边将手中的剑抵的更紧,很快,又有更多的血顺着长剑流了下来,滴在面前的书案上。
滴在书案上的折子上,一滴一滴,汇聚在一起,看起来诡异又妖艳。
梁筱看着流下来的血,心痛到不行,大声道:“赵东流,你再不把剑放下来,我保证,你今晚绝对走不出这里。”
这时,门外又进来走来两人,有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唤着,“欢儿。”
梁筱回头,看着荣亦正一脸忧愁的看着自己,他的身旁站着的是子苏。可自己身旁到处都是赵家和倚云楼的人,甚至还有御lin jun的人,他们根本就靠近不了她半分。
梁筱看着他低声道:“哥哥……”
刚喊出口,就只觉得身旁一道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一时间她有些愣愣的,她知道,沈屹城一定是吃醋了,对于她这样称呼荣亦为哥哥而不满。
可是荣亦本来就是她哥哥啊,还是荣欢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呢……她不叫哥哥,还能叫什么?难道这醋他也要吃?
“郡主……”子苏见到梁筱,很快就流下泪来,见她又被那么多人包围着,一时间心里面就不可抑制的疼。
她想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可身旁的荣亦似乎就已经看出来了她的想法,低低的道:“子苏,你别冲动,你这样贸然前去,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将欢儿陷入不利的境地。”
子苏一下子便耷拉了下来,看着梁筱眼泪水不停的掉。
梁筱见她这个模样,一时间也心疼的不行,她低低的安抚着,声音温柔:“子苏,别哭,我没事的。”
赵东流见人屋子里大长公主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有些慌了,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神情有些绝望的大声道:“御lin jun何在?!”
没有人出来,又一会儿,突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沈屹城一见到来人,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御lin jun统领随着另外一人缓缓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御lin jun将士们纷纷都是一愣,统领身旁的那一人似乎都有些面生,他们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