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怎么会呢，大夫人平日里不是对六姐姐挺好的吗？”听见凤璃这般说，凤惜当即故作诧异的问道。

受惊过度的凤璃此刻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凤惜为何会这般巧合的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去细究凤惜的表情和话语是否有假，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一定要让大夫人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就是她，那个忘恩负义的贱人。要不是我帮着她除掉了百里月和苏姨娘，她早就从正室的位置上滚下去了……”

理智已经被怒火和怨恨吞噬的凤璃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直到那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凤璃才恍惚间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百里月的女儿。

有些惊慌的抬眸看向凤惜，果然见凤惜刚刚脸上染着的那抹关心之意已经被一抹暗沉之色取代，看着她的目光之中也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六姐姐，你刚刚说什么？帮大夫人除掉了谁？”虽然早就猜到了百里月的死和大夫人脱不了关系，凤璃和大夫人走的极近，应该也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但她没有想到当年只有六七岁大的凤璃竟然直接参与了害死百里月的过程。

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竟然就有这般手段和心性，倒是让她对凤璃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我……我……”凤璃此刻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半丝冷静，看着凤惜眼中深不见底的笑意，凤璃紧紧拽着披风，软坐在地，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勇气把话说出来。

如今的凤惜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凤惜了，如果她知道当年百里月的死和她有关，还会放过她吗？

“六姐姐，我知道当时你还小，最多就是知道一些事情而已。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娘，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见凤璃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凤惜耐着性子弯身蹲在她面前，一边扬手帮她整理着额前散落的发丝，一边柔声说道。

“再说了，大夫人这般害你，你就真的不想报复她吗？六姐姐，现在整个大将军府，能帮你的，只有我了。”一语落下，不待凤璃开口，凤惜又继续说道。

此言一出，凤璃身形忍不住一颤。

不得不说，凤惜这句话戳中了她心中此刻最脆弱的地方，顷刻间就摧毁了她所有的希冀。

大将军府内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小人。你风光时，个个都捧着你。你落魄时，这些人落井下石比谁都快。

这一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比谁都清楚。

如今凤羽和凤青几乎已经废了，凤云远在灵隐宫，大夫人又存心要除掉她，凤璃此刻的处境已然是个死地。

除了凤惜，她似乎真的无人可以倚靠了。

不过之前她那样对凤惜，依照如今风惜的性子，她真的不相信凤惜会真心诚意的帮她。

“六姐姐，我娘的死一直是我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如果你能帮我娘澄清当年所受的屈辱，就是我最大的恩人。就算你之前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也不会与你计较的。”似是看穿了凤璃心中所想，凤惜微敛脸上冷意，沉声对凤璃说道。

听见凤惜的话，凤璃顿时陷入了更深的挣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