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之力深厚绵长，看起来想要将夏伊泽的灵气归为己用似乎更为轻松。

原理上来说确实如此，但不同的是灵气是由夏伊泽控制的，是具有人性意识的，这一点上远不是空而散的月华之力能比的。

可尽管如此，两者相比还是月华更占优势。

这里的长夜似乎格外的漫长，星辰几不可见的天空看起来无比阴翳沉闷，所幸还有月亮的存在，虽朦胧但依旧莹莹。

柔和的月光洒在夏伊泽身上，使得他的内心始终保持平静，白天的疲惫更是一扫而空，精力旺盛到了极点。

越是深入月华，他越是能感受到其强大又内敛的能量，甚至从心底产生一种亲切感，似乎这力量就是为自己而生般。

思绪翻飞间，灵气已经在月华之中游走许久，但是那夏伊泽假想的能量原点却是迟迟没有现身。

不过夏伊泽并没有气馁，他已经察觉到了那股独特的气息，几乎可以肯定那原点是真实存在的，那股精纯滂湃的力量已经隐隐被他感知到了。

“就在不远处！”

夏伊泽情绪愈加高涨，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平静的月华空间中突兀地出现一片旋涡，就好像大海中的海龙卷，旋转着将海眼藏于其中。

与别处的柔和平静全然不同，旋涡之地充斥着暴乱之意，中心处更是蕴藏着毁灭性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这样的场景，却也正好对应上了阴极生阳的说法，外表的阴柔之后，藏着那么一点极刚烈的阳。

这就是月华之力的核心与精华，柔和的表层之下是万物皆可毁灭的狂暴，包容之中是逆我者亡的张扬，旋涡的存在，像极了上位者的统治，将一切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夏伊泽借助包裹在灵气上的神识看到了这一切，也正是这一切让他感受到了万般惊惧。

虽然设想过许多“原点”的场景，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气势汹汹的画面，与之前所感极柔和的月华之力判若两物，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

但同时他又很清楚，这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东西，这其中蕴含的能量就是月华最精纯最宝贵的能量，甚至外面的所有能量都比不上旋涡中心那小小一点。

夏伊泽压下惊惧激动的心，一点点靠近那旋涡，小心观察着它的运行轨迹。

月华旋涡不同于平常所见的旋涡，它的旋转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前一秒还是顺时针旋转，下一秒就有可能反向转动，且其上不仅有熟悉的清凉月华，还有着类似于水的虚幻液体，还有黑色的冰块沉浮，仿是来自九幽之下。

它们都随着旋涡的不规律旋转起起伏伏，但又始终固定在一片区域之中，绝不会逾越，像是遵循着某种规定。

而所有东西混合起来，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冷！

极冷极冷，但只是让人皮肤寒冷的冷，那股冷意透过皮肤，等到进入肉体之中，已变成了烈火焚烧般的灼热。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冷热交加，堪称冰火两重天。

“太阳的力量，也会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