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敛眸,安静地捧着茶盏啜饮,动作优雅,神情悠哉,仿佛半点也不受即墨青衣和凤栖的对话影响。
底下一片怪异的安静,让女皇的质问声听得是那般清晰。
群臣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忍不住连番感叹,果然只要有这些心思不正的他国权贵在场,如何轻松热闹的宴席,最后也绝对以惶惶不安收场。
而此时,这个青澜的女皇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质问他们的皇帝陛下?
想起方才那阵失神,众人心里不免就一阵心虚,这些在朝为官多年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虽然他们不懂什么邪门歪术,但是如何好听的琴声,如何优美的舞蹈,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齐齐心神难抑,陶醉在其中。
那哪里是陶醉?
根本就是七魂失了六魄,差一点没全部迷失在诡异的邪术之中。
若不是即墨舞衣摔了那一下,只怕他们现在还梦游天外呢,现在还有资格来兴师问罪?
“是朕动了手脚,又如何?”凤栖扬眉,眼神淡漠,流露出几分睥睨,几分轻嘲,“即墨青衣,朕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个这件事暂且不予追究——当然,如果你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势要朕给你一个交代,也并非不可。”
即墨青衣脸色微变,眼神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凤栖。
“青澜第一美人的夺魂舞曲固然不错,只可惜功力还太浅了些,让她回去好好修炼个几年再来朕面前侍弄,免得贻笑大方,自取其辱。”凤栖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完全无视对方一阵青一阵白的难堪,“今晚朕折损了一张案几,权当是给了她一个教训了。”
反正已经够难堪了,也不介意多这一点。
“凤栖,你当真要这样对我?”即墨青衣咬牙低语,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和怨恨,“你明知道舞衣对你一片倾心,为什么不能给她留几分颜面?难道凤苍与青澜彻底撕破脸,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
“这句话你应该跟自己说,朕记得昨日就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朕的态度。”凤栖眉眼一挑,如画的眉眼间寒冷如霜,“上次在你的宫里,朕也说过同样的话,难不成女皇以为朕三番两次的拒绝,是在和你们玩欲拒还迎那一套幼稚无聊的戏码?”
在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还敢算计他,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这种人,还需要给她留颜面吗?
即墨青衣听着他这番讽刺,不由一阵语塞,脸色青白交错,咬牙道:“她只是一时糊涂。”
“是不是一时糊涂,朕不想深究。”凤栖端起一杯茶,送至唇边呷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敛眸,“丢了颜面,这回总该死心了吧?女皇若不想继续没脸,朕可以派人护送女皇姐妹回青澜。”
“凤栖!”即墨青衣怒得咬牙切齿,几乎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你就不怕将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