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认错2(2 / 2)

“凤栖。”临月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也同样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却比他平静不知多少倍,“你不必如此,真的。”

凤栖脸色微白,指尖无法控制地颤了一下,生平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滋味。

临月淡淡道:“凤栖,你认错,不过是抱着男人就该低头的心态,这是你的大度。我也承认,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愿意委屈自己。”

凤栖怔忡地摇头,“我不觉得这是委屈。”

“你不觉得这是委屈,可是……我却觉得,这的确是委屈你了。”临月唇角轻轻扯了一下,抬头望着头顶冰蓝色的轻纱帐幔,“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也好,觉得我不可理喻也罢,或者,认为我恃宠而骄也行,随便你怎么以为,但是凤栖,我还是要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楚非墨在我心里,是家人,是兄弟,固然曾经我跟他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可这一年多来,他为我,为我们,做过多少事情,我觉得不必细数。他与我非亲非故,我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般无条件地帮我这么多,但是纵然我多冷心无情,也不可能对这样的付出无动于衷。”

“他的身体出了状况,我心里担忧,不安,焦虑,我没有办法去救他,我唯一的希望只有你——可即便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我也并没有强迫你必须治好他。你若有办法,我欣喜若狂,你若没办法,我只能黯然悲伤,另想他法。若实在无奈,也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我不明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在我心里焦躁不安的时候,在我迫切地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救的时候,凤栖,你为什么选择对我避而不见?”

凤栖抿唇,目光瞬也不瞬地锁在她没有情绪的脸上,听着她一字一句平静至极的话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俊美的脸色渐渐发白。

没有指责,也没有控诉,似乎只是感到不解,感到疑惑,可是这不带丝毫情感的字字句句,却让凤栖体会到了一种逐渐深沉的不安,还有懊悔自责。

“凤栖,我从不否认你爱我,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我也不是感受不到,可是你大概从来不曾体会过,一个女人脆弱的时候,有多希望能听到一句深爱之人安抚的言语?或许在你心里,像我这样骄傲强势的女人,是根本不可能有脆弱这种情绪的吧?”

凤栖摇头,不,他从没有这样想过,真的……

“云绯说,男人得治。”嘴角缓缓上扬,临月似乎觉得这话有点好笑,可是唇畔上扬的弧度,却分明染上了浓浓的讥诮,“男人得治,这句话从云绯嘴里说出来,唯一给我的感觉却只是一种轻松的情趣,但是这种情趣只适合于她跟战逍遥——因为我和你,与云绯和战逍遥两人是不同的。”

至于哪里不同,临月不想解释,也不想刻意去分辨剖析,因为没必要。

“但是云绯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说夫妻之间需要沟通,于是我觉得与其这样僵持着,不如主动打破僵局,毕竟我处在一个弱势的局面——楚非墨的生死,让我无法任性地端着骄傲与你僵持下去。可是凤栖,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御书房扑了个空,又在勤政殿吃了个闭门羹之后,我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凤栖倏然一震,似乎已经预感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