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德县是一个拥有人口近五十万的贫困县,在J省来说,也算得上是排名在前几位的穷县了。也是永安地区最大的一个县。
吴永成之所以选中南德县,作为他们这一支下乡扶贫工作队的扶贫点,也是想通过一年的时间,先把永安地区这个大县扶持起来,以此为中心,来辐射、带动其他的贫困县的经济展。
扶贫工作队其他的队员们,以为今天晚上肯定会在永安地区宾馆先住下来,等歇几天之后,才可能决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更有几个机关老油子兵则认为,下乡扶贫只不过是下来走一遭做个样子罢了,哪会就真的傻哈哈地住到农村,和老百姓们搞什么“三同”。
虽然这次下来的时候,他们把行李都随车带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行李都是单位掏钱给购置的),但他们认为那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
道理很简单啊,明天就是腊月初一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无论是城市上班的,还是农村种地的农民们,现在谁不是已经开始准备年货、收家里的杂事,为过年做准备呀?!这会儿就是到了下面,天寒地冻的,又能干些什么呀?!
所以,一部分人中午喝点有点多,钻到永安地区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中睡觉了,还有一些人凑在一起,开始学习五十四号文件(打扑克),这也算是相互之间熟悉的一种方式吧。
当吴永成让胡丽通知工作队的队员们到楼下集合、准备登车的时候,玩扑克的几个人奇怪地议论起来。
“不会吧,这刚刚下来,咱们马上就回去?怎么的也得在永安地区住一晚上要不这也有点太那个了。”
“嗨,这破地方有什么可住的。以后你要是想住,有地是时间。我告诉你。我以前下乡跑的地方多了,最这个永安地区的宾馆条件糟糕了。看来咱们的这个队长还不错,还懂得关心、照顾咱们这些队员们。不瞒大家说,我家里可是还有一大堆的家务事,等着我回去干呢。我早就知道,咱们的这下乡扶贫也不过就是走那么一个过程。”
“你说得倒也有点道理。这老百姓们穷了几十年了,那么大的一个国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就靠我们几个人下来一年半载的,又能干出什么成绩来?!也就是有这么一个样子就成了。”
半个小时之后,大家拖拖拉拉地上了车。吴永成先到车上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的中午休息了。因为咱们的时间紧,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
自从咱们这个下乡扶贫工作队成立以来。我们还一直没有在一起开一个会,等我们今天下午到了我们的扶贫点南德县以后。大家再聚在一起,相互之间聊一聊,拟定出我们明年的扶贫工作计划。好了,那我们就准备出。”
说完,吴永成就下车了,他得和陪他们下去地永安地区地委书记牛世金同坐一辆车,这个大客车上就只能由胡丽来暂时负责了。
吴永成刚刚离开。大客车内就嚷成了一团。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回省城吗?!怎么咱们还得到什么南德县去?”
“南德县是咱们这一次的扶贫点?那位知道南德县地情况呀?喂,有谁去过南德县,先给大家介绍、介绍。也让大家好有个思想准备呀?那里是不是比咱们现在呆的这个盐湖县还要糟糕?!”
“完了、完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我老婆还指望着今年我下乡以后,把家里的家务事都搂起来,家里两个礼拜的脏衣服还给我留着呢!这下子回去可没法向老婆交帐了!”
“小刘,你老家不是爷在农村吗?我听说,村里面的厕所就没法去。都是和猪圈混在一起的。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看你也是少见多怪!那厕所算什么?农村的人,到了晚上。不论男女老少,都是一盘大炕挤着睡,半夜谁要起来解个手,那炕上就连你地位置也没有了。对了,你知道他们怎么解手吗?把一个大盆放到地上,不管你是大老爷们,还是小媳妇,光着身子赤条条的站到地上,哗哗哗的就开始了。”
“哈哈哈,你小子吹牛吹破了大老爷们赤条条的站到地上哗哗哗还可以,你让小媳妇站到地上怎么方便呀?!哈哈哈”
“呵呵呵呵……”
望着车厢里乱糟糟地一片喧噪,胡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些什么人哪?!在单位的时候,个个看着文质彬彬、素质挺高的嘛,怎么一听说真要到农村下乡,就一个个变成这副德性了?!农村怎么了?农民们几千年来,不是一直在那里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好象农村就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要是没有农民们辛辛苦苦地种地,他们这些文明人又怎么能坐到这里,去嘲笑他们
“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胡丽实在忍耐不住了,从前排座位上站起身来,扭头对身后的队员们喊道:“我们都是从省直机关下来扶贫地国家干部,到了这里,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想一想自己地身份,既要帮助基层的群众脱贫,更要把我们省直机关干部良好地精神面貌展示出来。到了这里以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所以请大家注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