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论势(1 / 2)

醉回七九 西风黑马 8566 字 2019-08-27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听懂了任力话中的意思了,他就认为这一次中央指定他临时负责J省的工作,就是为了用他做一次“恶人”,在把J省地市级有关责任人处理之后,为未来的J省省委两位主要领导扫清障碍,而新来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也不用再顶着什么“恶人”的罪名,从而得以轻装上阵。

呵呵,怪不得在今天上午在进会议室的时候,看不到任力脸上挂着一丝的笑容,反倒好像是谁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原来他的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呀!

吴永成心中暗自好笑。

不过,吴永成在这个时候,也并没有把他从杜三儿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任力,毕竟那也算是个小道消息,不能登大堂之室的或许人家任力的这种猜测,也不无道理呢!

“任书记,那你下一步就是准备大张旗鼓地处理那些干部们了?!”吴永成沉吟了片刻后,抬起头望着任力问道。

“唉,我不处理他们,难道还让谁来出这个头呢?!”任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到:“中央给我的任务,可不就是这一桩吗?!李钊同志年龄大了,或许中央也是想让他安安稳稳站好最后一班岗吧!我不做这个恶人,又能怎么样呢?!”

吴永成缓缓地说道:“任书记,其实我认为,我们J省目前来需要地不是这么大张旗鼓地追究有关责任人的责任,而是应该安抚。单单今天一天的时间,无论是省城也好,还是下面的地市各级领导也罢,整个一片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本来我们J省省委班子受到这么大的变动,就已经使省里的局面出现了很不稳定的局面了,万一处理扩大化。那么,我估计在三、四年之内,我们J省地经济,不仅难以有什么大的起色,恐怕甚至于会倒退若干年啊!”

“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可是,永成同志,你觉得不处理下面的干部,中央那里我们能交代过去吗央挥泪斩马谡。我们却在这里和稀泥、做好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任力脸上呈现出一种决然的神情:“至于说外面的那些谣言,我不听,大概也能猜到个不离十。

哼,既然我临危受命,那就得对得起组织的重托,对得起含冤而去的老百姓们。这就好比是在战争年代,上级让你吴永成扛起包冲锋,你还能再和上级讲什么条件不曾?!不能,这绝对不能。就是明知道前面有地雷阵,该咱们往前趟地时候,那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吴永成苦笑着:“任书记。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说,那些犯了错误的同志。咱们不去处理他们,而是说。在处理的时候,如果能尽量在允许的范围内。保护一批干部。

比如说。这次全省地重灾区长至地区吧。是不是能光处理专员。而对地委书记刘岚同志给予戴罪立功地机会呢?!土地问题主要责任。也在政府这边。这样地话。也能既对中央交代下去。也不至于使长至地区整个班子全体落马。对各地市地领导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否则地话。下面地同志再工作起来。缩手缩脚地。谁还再敢往前闯呢?!

自古道:做事做事。就有三分不是嘛!不会犯错误地。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圣人。一种是死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实际操作起来。就难了!”任力闭着眼睛。把自己地头往后一仰。陷入了沉思中。

吴永成给任力出地这一个主意。是吴永成经过深思熟虑而想出来地。并不是他兴致所至、即兴而。

从微观上来说。任力如果能这么做地话。今天外界所传地不少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要知道。长至地区地地委书记刘岚。可是地地道道地当地人。也是J省南部地区中较为出色地一名干部。

从宏观上来讲。地确任力要是按照中央地暗示。对J省这次涉及到地干部。严厉处理地话。下面地市、县地干部们。刚刚鼓起来地一点勇气。马上就会因为怕丢乌纱、而变得固步自封起来。那么。所谓地开拓进取、奋力拼搏。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句空话了。

良久,任力才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我看,明天我和省纪检委的白克强同志说一先让他们纪检部门对有问题的地区进行调查,之后拿出一个具体的处理意见上会讨论,还是你说得对,能保住一个干部,也是为J省多留一份元气啊!要不然人气都散了,工作就更难搞了!即使有什么事情,我任力一个人担着吧。”

“任书记,我想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的。”吴永成不忍心看到任力消沉的这副样子,他今天晚上来的目的,可是准备为任力鼓气的:“上面的领导们也是知道基层干部们的难处的,要不然也不会高高举起板子、轻轻落下来的。”

任力疑惑地望着吴永成,对他的这句话表示怀疑:“嗯,你从哪里看得出中央有这种姿态呢?!我看是光看到了霹雳雷鸣、大雨倾盆啊!”

“呵呵,任书记,你是当局者迷啊,你只看到了中央对省委几位领导的处分,为什么不想一想对万安林同志的处理呢?!”吴永成笑着给他解释:“万安林同志作为省委副书记、L市的市委书记,要说燕泽公园惨案,他应该作为一把手,是负主要责任的,可中央把炳南书记、光达省长免去了职务。唯独对万安林同志,只是由省委副书记改任宣传部部长呢?!当然了,他那个市委书记地职务,那自然是留给我们J省省委来免去的,但他在省委的职务,却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变动呀!”

任力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有点信服吴永成的分析了。

“任书记。我有一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决,今天想和你讨教、讨教。”

说到这里,吴永成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了,任力不是笨人,再说下去的话,未免就有点画蛇添足了他吴永成既不是诸葛亮,而任力更不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呵呵,你永成同志也有搞不明白地问题呀你生意上的那些事情。我可不懂啊!”任力知道吴永成这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放松,也就依着他的话题往下说。

今天一整天,任力的脑子里,就没有过一会儿的清闲,先是中央突如其来的宣布,这让思想上没有任何准备的他,半天工夫也没有醒过神来。

接着就是一下午和一晚上的紧急会议,还有J省目前面临的严峻形势,更使他感到心如火焚,却感到无计可施。

在这个时候。他迫切需要和一个知己者倾诉、倾诉。

可任力也知道,现在自己正处于一个众目睽睽之下风口浪尖,任何一个不谨慎地举动。都会落入一些人的眼中。成为不稳定的源头,所以。在自己的家里,面对着吴永成这个老部下。或者说老朋友,才算是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任书记。你说,为什么我们J省自建国以来,经济指标就一直徘徊在全国倒数几名呢?!应该说,我们J省具有大量的矿产资源,尤其是煤炭储存量,在全国来说,那也是排在前一、二位的呀!这不成了典型的抱着金饭碗讨饭吃了吗?!”吴永成脸上带着一种谦虚好学的神情,诚恳地对任力说道:“任书记,你知道,我以前的时候,是在下面的基层工作,到了省城之后,也是在团委系统工作,没有像你那样,有过驾驭一个地区或者是分管全省经济工作地经历啊!”

“永成同志,你说到的这个现状,那是有着历史原因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地啊!”

任力听到吴永成谈到这个,脸色沉重了起来:“不错,在我们中国来说,不管是谁,只要一提到我们J省,人们自然会想到我们这里得天独厚地煤炭资源。这里没有淘金者的神话,只有与大自然抗争地勇气,薪火相传的粗旷与坚韧,凝聚着开掘光明与温暖地执著精神。生生不息的矿工采掘着煤炭,也书写着历史。我们J省人民为能以源源不断地工业食粮支撑着全国国民经济的展,而深感骄傲和自豪。

长期以来,我们J省煤炭工业,以国家大局为重,无私奉献,无怨无悔,尽到了能源基地地域分工的责任,为缓解全国煤炭供应长期紧张的局面,为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做出了卓越贡献。

永成同志啊,我这里之所以说我们J省无私奉献,那不是我作为J省的一名省委副书记,自己为自己吹牛,那是因为我们J省在几十年的产煤历史中,负担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负担。

先,我们J省煤炭的价格,始终在国家严格的指令性计划监管之下。

其次,我们J省煤炭产多少、销多少、谁来挖煤,J省人自己没有多少言权。J省境内的主要产煤大户,几乎被国家统配煤矿占尽优势,省营和乡镇煤矿产煤的比例非常有限,即使这样,J省历史上还有一支相当庞大的产煤队伍,就是军队办的煤矿,J省人民出于子弟兵的深厚历史感情,使这些军倒们,在这块土地上风光无限。

J省人民对此虽然有怨言,但是J省人多年来忍辱负重,为了大局,为了党,默默奉献。言之披肝沥胆,绝不为过!这是J省人民具有悠久的革命历史,光荣的革命传统,较高的政治觉悟的本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