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是这样了,自己在父母心里的地位虽然不低,可弟弟小舟却是他李家的独根一苗,要知道,自打李怡梅的爷爷那辈起,可就是三代独苗了,传到了小舟身上,还是男丁里面独身一人,从悄宗接代这方面来考虑,父母亲也不想让小舟在里面多受苦,否则的话小舟也不会被一家人溺爱成这个样子啊!
真是娇养出败子啊!
“你要是同意的话,其他条件咱们可以商量,儿子必须得留下文涛见李家人有了一点松动的情绪,马上趁热打铁。
李怡梅见事情已无转机,两行清泪从眼中无声流出,牙齿一咬,心一横:“那好,你给我一再万现金,再把那套茶座转到我的名下,我这就和你办理离婚手续
文涛马上一口拒绝:“这不可能。现金只能给你五十万,那部车你可以带走,茶座是属于永成名下的,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李怡梅脖子一梗:“按照婚姻法规定,离婚的时候,家庭共有财产应当由夫妻共同享有,这几年咱家里还有够将近二百万的积蓄,我开口要一百万不算多吧?!至于那个茶座,永成那年就答应送给我的,这永成就在场,我想他不会赖帐吧
呵呵,这个,李怡梅算账倒是算得蛮清的,文涛当年和自己合伙开那个通讯器材公司卖大哥大、传呼机什么的,大概也就是赚了个二百多万,她一下子就要挖走一半,还要再留下那个二楼的茶座。
那个二楼的茶座,可是一个聚宝盆啊,不说生意好坏,光说当年一签二十年的租赁合同吧,当年一楼、二楼可是以每年资金两万的价格拿下的,搁一年之后,二楼和三楼因为分属于不同的用户一楼随文涛变更到了邮电部门,二楼则还在吴永成的名下,于是又单独起草了一份租赁合同,二楼租赁期不变,只是由原来的每年两万的租金,变为了八千。
可现在北京的房价大涨,别说是楼房价格由原来的每平方米两、三千,涨到了现在的四、五千多,一套七八十平米的房租,也有当年的百八十元,涨到了现在的四、五百,临街的铺面房就更不用说了,光房租差价一项,她李怡梅不用动手,随便转包出去,靠吃差价
“为什么?你倒好意思问。那我来告诉你,家里是还有近二百万。可我要留下一百万作为小军以后的教育、生活开支,你总不会告诉我你以后每月还给小军抚养费吧?!呵呵,你现在和我一样,可都是没有了铁饭碗的人啊。至于那个门店,你连想都别想了,当年咱们可是亏欠了永成那么多,你连我给他的那部车都变着法地要了回去,还想再打这个门店的主意?!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文涛气愤地说道。
吴永成此时觉到自己再不开口也不合适了,于是冲着文涛摆了摆手,让他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说话了:“二嫂,对于那套二楼的门店,你也知道,我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既然你说到这里,我就表个,态,当初我答应给了你,也没有反悔的道理,你也知道,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李怡梅眼睛一亮:“对啊,二嫂就知道你永成是文家最有情意的一个人,二嫂没有看错你!”
“二嫂,你别抢着说话,等我说完。你再做决定好不好。”吴永成微笑着接受了李怡梅的奉承,但还是把话说完整:“可我还是劝你别这么干,那座小二楼你不能接手。”
“为什么?!”李怡梅又是一个为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解地望着吴永成:嗨,敢情我白夸奖你了啊?!
“二嫂,想必你也知道那座小二楼当时签订合同的情况吧?要没有文家的旗号,没有二哥当时的那个电话,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便宜的好事。现在北京的房价大家也都清楚。你认为,你离开了文家这层特殊关系之后,房子的主人还能再容忍你以那么便宜的价格继续租赁下去吗?!”吴永成说道这里,摇了摇头:“我看绝对不可能!也许你前脚接手,后脚就有人和你重新商量房子租赁的事宜。”
李怡梅虽然有些贪婪,可她不是智力不足,吴永成话里的意思她一下子就听懂了,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二嫂,不管怎么说,即使你以后离开文家了,可你还是小军的妈妈,这一点大家都没法否认的。如果在你以后的日子里,生活上遇到什么难处的话,我们大家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帮助你的,不管是我,还是三儿,这一点也请你相信。”吴永成诚恳地望着李怡梅的眼睛说道。
杜三儿马上在一旁拍着胸脯大卖不花钱的狗皮膏药:“二嫂你听到了吧,永成的话,就是我杜三儿的保证,以后你找到我的名下,我不够意思的话,你就往我的脸上啐!”
就这样,吴永成和杜三儿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终于帮着文涛和李怡梅签订了离婚协议书。
“唉,要说苦啊,还是苦了孩子了。”文丽听吴永成说完具体的细节,不由得却想起了文涛和李怡梅共同的那个爱情结晶,眼圈顿时一红。
吴永成的心也往下一沉,这几天他到文家大院的时候,也看到了军。
这个孩子自从爸爸、妈妈生了那样大的变故之后,整个性情都大妾样了,原先那个活泼、可爱、调皮、捣蛋的身影根本不见了,彻底变成了一个孤言寡语、成天钻到自己的房间里连面也不肯多露一下的孩子了。
家里的人看着孩子可怜,都有意无意地多疼爱他一点,可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刺猬一样,把自己小心翼翼地团成一团,时刻防备着外来的侵害。
“对了,我二哥这几天是不走到他们单位去闹了?他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文丽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了,急忙又提起了文涛近日的动向。
呵呵,岂止是闹了,而且还是大闹!
吴永成以想起文涛近几天的举动,就不由得一阵好笑。
在与李怡梅商量离婚之前,文涛就到单位已经办理辞职有关事宜,文涛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单位的领导们也自然不好再提什么给予他处分的事情,只走出于往日的情分和面子,又再三挽留了他几番,可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随他的意愿了。
文涛时候告诉吴永成、杜三儿:他临走的时候,那几个背后砸他黑砖的人,以为他还不知道他们在捣鬼,假惺惺的拍着肩膀,搞了个“依依不舍”的场面。
“姥姥的,我当时压根就没有揭穿他们,咱们看最后是谁笑得好!”
和李怡梅的事情完结之后,文涛没有了后顾之忧,马上重返单位,把自己近一个月来精心收集的材料,一股脑一式两份投到了中纪委和部纪检监察室,凡是当初砸他黑砖的人,统统榜上有名。
用他的话说:“大家这几年谁屁股下面没有一点屎啊,你们不让我舒坦,我也要你们难看,我一赤脚的,还怕你们这些穿鞋的?!咱看谁能横过谁?!”